門外進來三個仆人,一個端著個大飯桶,一個捧著一大壇酒,另外一個拎著個分層的屜盒,估計是裝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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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四樣菜,有雞有魚,我看了半天,心里道:“沒想到啊!這司馬府就是不一樣,伙食這么好吶!”
倒好了一“碗”酒,幾人退下,路先生一口喝干“碗”里的酒,摟過來飯桶,抓起盛飯的勺子,自顧自吃起來。
好像身上有些刺撓,他放下飯勺撓了兩下,隨后在自己前胸后背搓了搓,搓出來一個泥球,放在鼻子邊聞了聞,扔在地上,接著又搓了幾個,搓得差不多了,抓起飯勺子繼續吃起來。
我差點把早餐吐出來,我不是那種講究干凈的人,但這位路先生也埋汰的過分了吧。
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我把包袱掖在枕頭下面,摸了摸腰間的口袋,決定出去走走。
司馬府房間眾多,里面都不知道住著些什么人,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我盡可能離那些房間遠點,路上總會遇到進出的仆人,看我過來,都會主動給我讓路。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繞到了最東面靠墻的一個屋子,里面傳來讀書聲,古文我知道的不多,不過這“關雎”,我還是清楚的,不由得停下來聽了一會兒。
門突然打開,從里面走出一個,一手捧著書,背著手,搖頭晃腦的人來。
“董先生,”這人正是帶我進來的董為。
“啊!是陳賢侄啊!沒想到咱們又見面啦,”他笑著道。
“是啊!董先生,您好雅興吶!”我走上臺階,湊過去小聲問道:“您知道哪里能弄到酒喝嗎?”
“酒!?”董為眼睛立刻亮了起來,“你是問酒嗎?”
“是呀!我想請先生喝兩杯,”我笑著說道。
董為四處看了看,小聲道:“賢侄,你跟我過來。”
我們繞到他的屋后,墻角有一個小門,董為眨眨眼道:“這門出去往北走,有個酒館,那邊能買到酒。”
……
兩壇酒和一些腌豆,一共用了我六十五個錢,不是我舍不得花錢,而是根本買不到其他的下酒菜。
董為正來回踱步,見我過來,幾步趕到我面前,接過來一壇酒,滿臉堆笑道:“快點,別讓人看到了。”
董為從床頭掏出兩個帶著雙耳的杯子,我一眼認出來,這不是叫做“羽觴”的酒皿嘛,我接過來一個仔細觀看,雖然材料一般,不過做工還是很精細的,這要是拿到我那年代,幾十塊銀元還是能換上的。
相比于陸先生用的“碗”,這董為喝酒的家伙什兒要專業多了,看來他才是真正好酒之人。
我先給董為倒滿了一杯,他沒等我讓,端起來喝了一大口,咂咂嘴道:“嗯,不錯,好酒啊!”
我忙給他續滿,自己也倒了一杯,掏出擱在懷里的腌豆道:“這街上實在是買不到像樣的下酒菜。”
“賢侄,這有酒就行,菜不菜的無所謂,來,咱們喝一口,”董為端杯說道。
聽鄒肇臣說過,以前因為釀造工藝的關系,古時候沒有高度數的白酒,所以按我的酒量,根本不用擔心喝醉。
又喝了幾杯,董為臉色有些發紅,說話舌頭也大了,我見時機成熟,笑著問道:“董先生,我初來乍到,有很多事情還要向您好好請教。”
“陳…老弟,有話你說,一切包在我身上,”他自干了一杯道。
“董先生,我想問問您,這王莽王大人家都有什么人呢?”
“老弟,一聽你就不懂規矩,咱們是門客,以后要稱司馬大人為主公,記住了嗎?”
“是是,先生教訓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