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俊的身體素質很好,在曉曉的悉心照料下,他恢復得很快。
當初曉曉要去找郎中,被唐俊攔住。唐俊掏出一瓶藥,讓曉曉把藥粉均勻地灑在傷口上,然后再包扎起來。
唐俊還說:“如果連這瓶藥都不管用的話,那么就算把全天下的郎中都請來,也無濟于事。”
曉曉手拿著藥,眼中卻露出懷疑之色。
其實唐俊沒有說大話,這的確是天下最好的金瘡藥。
在與曉曉相處的這段日子里,可以說是唐俊有生以來最快樂的時光。
曉曉的簡單,幼稚,單純、善良,都令唐俊感到新奇和溫暖。他甚至有些感激蒙面人刺他的兩劍,正因為這兩劍,他才有了這段難忘的時光。
有時,他也會有些擔心,他擔心自己就此沉淪下去。他知道感情會磨平他的棱角,削弱他的霸道,使他不再有以往的淡定。
看著一旁忙碌的曉曉,唐俊眼中充滿著憐愛之情。
“要是能和她就這樣平淡的過一生,也未嘗不是一種幸福!”唐俊心里默默想著。
曉曉發現唐俊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不由小臉一紅,她嘟起嘴巴,故作生氣道:“你傻乎乎的在看什么呢?”
唐俊剛要說話,這時卻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鷹嘯聲,曉曉跑出去一看,驚叫道:“小俊,快來看,天上有一只大鷹,它一直在我們上空盤旋,真奇怪!”
唐俊聞聲走了出來,只見他一抬手,飛鷹便靈巧的落在他的肩膀上。
曉曉驚奇地看著這一幕道:“原來這只鷹是你的!”
曉曉剛想要摸它,唐俊趕忙制止道:“不要碰它,它很兇的。”
接著,唐俊便講起了這只鷹的來歷。
當年唐俊還在長安時,一日,他攜隨從外出游獵。
忽然一只野兔從眼前跑過,唐俊來了興致,他急忙策馬追趕,這時天上出現一道黑影,箭一般向唐俊射來,竟是一只黑鷹。
原來它也盯上了這只野兔,唐俊閃身躲過,隨從一擁而上,想要抓住這只鷹,沒想到這鷹身體靈活且野性十足,幾個人聯手竟奈何不得它,最后眾人拉開一張網,總算把它捉住了。
有人說把它殺死,唐俊擺了擺手。
這時有個人看出,這只鷹竟是極為罕見的品種。它生活在偏遠一帶,生性兇猛,極具靈性,乃可遇而不可求之物。
這人提議,把鷹送到秦爺那兒去,秦爺有一手熬鷹的絕活兒,在他手上就沒有熬不成,馴不服的鷹。唐俊點了點頭。
這只鷹個大體雄,爪勁嘴利,秦爺選擇了一塊空地,立起一根柱子,用鐵鏈鎖住鷹腿。然后扔些雞、雀之類,誘鷹四面撲食,可這些東西又始終離鷹有一定距離。
鷹由于被鐵鏈鎖住腿,便始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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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不到那些肉食。它變得十分惱怒,用嘴猛啄鐵鏈,啄得嘴破血出,但仍無濟于事。
入夜,秦爺在鷹四周點燃篝火,照得鷹眼前一派紅光,使鷹得不到半點休息,就這樣一連過了兩天,秦爺也兩晝夜未合眼,只是靠酒食支撐。
到了第三天,秦爺將肉和水放在鷹面前,鷹伸嘴可及,可它竟是看也不看,繼續與秦爺對抗。
鷹還在盡力支撐,人卻有些撐不住了,只見秦爺眼布血絲,形容憔悴,就像是大病了一場一樣。
熬鷹,拼的就是心勁,這其實就是一種精神的較量。
秦爺扛不住了,讓徒兒先替下自己,他抓緊時間稍作歇息,醒來后,師徒二人輪番上陣,繼續熬鷹。
到了第五天,這只鷹變得羽毛凌亂,蔫頭耷腦,它雖已沒有力氣再叫,但任不肯吃嘴邊的肉。
鷹開始拿眼睛審視屋里的一切,掃視了一圈,最終將眼睛停留在秦爺的臉上。如豆一樣的鷹眼里,閃出陣陣寒光。
這鷹的眼神似乎要啄透他的五臟六腑。秦爺害怕了,熬鷹幾十年,從沒有哪只鷹是這么用眼神看人的,這讓他的身子不由震顫了一下。
秦爺從來沒碰上過這么難熬的鷹,一般的鷹熬上三四天就會服軟了,而這只鷹已經快六天沒睡覺了,就是硬撐著不服。
唐俊聽說了此事,饒有興趣的前來觀看。當他一看到這只鷹的眼神時,也是內心一震。這鋒利的眼神中充滿著仇恨!
秦爺告訴唐俊:鷹和其它畜生不同,鷹不存在忠誠,永不服輸,人和鷹的關系就是降伏,這只鷹的意志竟如此堅毅,怕是很難馴服了,為了防止它日后報復,不如趁現在就殺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