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葡萄酒的價格對他們而言太過高昂,他們也只能選擇開辟了南方群島作為殖民地,使得甘蔗產量大幅增加的便宜朗姆酒。
“嘿,我看到了什么,一位落魄的騎士老爺?”一名水手促狹地發出了猖狂的大笑聲。“他居然跟我們這些下等人坐在一起?”
騎士轉身,凝視著這名水手,目光悲憫,充滿威嚴。
“貧窮不是區分一名騎士品格的高低的砝碼,也不是區分你我靈魂等階的天平。”
他的聲音很嚴肅,沒有生氣的意味,有點像是說教。
“很抱歉,在海都就是這樣。”水手攤開手,輕蔑道,“有錢你就還是你的那個騎士老爺,沒錢你算個屁!”
騎士的眉頭頓時皺起,眉眼間的威嚴一瞬間變得仿佛要化作實質,他站起身,冷冷地望著那個身高馬大的水手。
“你要做什么,你要敢動我的話......”水手驚懼道,“警察會把你關進監獄!”
他就是嘴巴厲害一些,真讓他跟一名騎士老爺單挑,他確信自己的腦袋會被對方的佩劍輕松割斷喉嚨,畢竟一名騎士,哪怕落魄了,武力層面也肯定比他這種水手兼職海盜相比。
“力量大小,也不是區分一個人高貴與否的標準。”騎士重新坐下來,指了指自己胸口懸掛的十字架,“道德才是。”
“吾師曾說:凡是那些奴仆,窮人,孩童,女人所犯下的罪過,都可以歸咎于他們的主人,富人,父母與丈夫;所以我寬恕你言語上的冒犯。”
騎士收回目光,低聲禱告了一句“阿門”,隨后舉起橡木酒杯大口灌下。
他的盔甲陳舊且殘破不堪,身上的那件被洗的的發黃的白色罩衣破洞處還能看到露出窟窿眼兒的鎖子甲。
正如水手嘲笑的那樣,他是一名丟失了自己領地的落魄流浪騎士,或許是他的封君廢黜了他,也或許是他的封君的領地被其余大貴族給攻陷了。
正所謂落毛的鳳凰不如雞,失去了領地與財產的騎士,在其余領地或許還能得到尊重,但在早已沒有騎士階級生存土壤的海都,只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外來者。
水手壓低聲音道了句:“看來這又是那些古板的苦修騎士,他該不會真以為苦修騎士能夠加入圣殿騎士團吧?”
圣殿騎士團是勇士之地最大的騎士團,在騎士階級仍舊占據主導地位的各個貴族領還有帝國領土,大大小小的騎士團是封建君主們最大的武裝力量,有些騎士團的領袖甚至連封邑貴族都給架空,成為了當地的軍閥性組織。
而近些年帝國皇室的權威日暮西山,只要他們不倒向東方的貴族聯盟,就不會發兵制裁他們。
圣殿騎士團便是帝國最大,也是少數幾支在皇室掌控下的騎士團,他們的信仰純正,實力強悍,品德高潔,是一切騎士的終極歸宿。
喝完兩杯啤酒,騎士起身離開了酒館。
他站在雨停后重新恢復繁榮的街巷里,神情漸漸低沉了下來。
“海都不是人們口中的陸上天國,在這里仍舊有許多不平等,布爾喬亞(資產階級)和執政貴族們高高在上,工人生活在貧民窟里,比農奴的生活也強不了多少,這里到處都是無信者,異端信仰者還有古神崇拜者。老師,您為什么會希望我來這么一個地方?”
騎士的神情中充滿了迷茫。
他握緊了手中的長劍,向城外走去。
他不想再居住在這座城市里了,他希望到外面的城鎮或者某位莊園主的家里借助一天,畢竟,仍舊陰沉的天氣,可不適合繼續趕路。
而且,老師對他做出的要求,可是要在海都停留一個月的時間,如今才剛過一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