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那位波塔家族的小少爺銘記于心之后,是終日思索強大起來如何報復;還是痛改前非,認識到自己的不對。
估計,該是前者才對。
男孩兒虛弱的哭聲仍舊不絕,愛麗絲女伯爵心疼的眼淚也想冒出來了,連忙抱起自己兒子,呼呵奴仆速速駕馬車趕來。
她小聲安慰道:“乖寶貝,他們會付出代價的,所有傷害你的人都將在痛苦中慢慢死去。”
男孩兒只是哭。
愛麗絲女伯爵越發心疼起自家兒子來,可她又很清楚波塔家族不會為了這么點小事就同老牌執政貴族星家族開戰,眼神變得越發怨毒。
“我向你保證,那個星族的小兔崽子還有那個小婊子,他們對你做的事必將百倍奉還!”
愛麗絲突然驚喜地想到了一個細節——剛剛那個小兔崽子穿得衣甲好像是圣殿騎士的衣甲。
冒充的圣殿騎士?
“小畜生,你完了!”
她根本沒有考慮王愷會是真的圣殿騎士,一來海都貴族和教會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沒人會放著家傳武技不學轉修圣光之道。
二來王愷太年輕了,這個年紀的圣殿騎士,她聞所未聞。
“我會讓全海都的人都知道,星族在挑釁教會的威嚴!”
女伯爵暗暗道。
……
酒店內。
筑城者閣下那低沉的嗓音響起:“諸位貴客,剛才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我聽說居然有人在俾斯麥酒店里當眾開槍。”
他的目光如電,看向了場中站立的王愷。
另一邊,艾爾米亞有些緊張地盯著這一幕,王愷剛到時,那如天神降臨般,白袍紅字,光芒閃耀的身影令她的心怦然而動。
她的未婚夫,她所喜歡的男人果然是那么的優秀。
但她立刻又想起了那天晚上,自己的父親和別人的密謀......
酸澀與難過涌上心頭。
可再聽到旁人議論王愷的穿著,猜測他有可能冒充了圣殿騎士,便又禁不住滿心憂慮,怎么辦?爸爸既然要利用凱因,應該會保住他吧?
說著,目光偏向了自己一臉嚴肅的父親。
……
海都外城區的一家小巷內,提著兩條被麻繩串起來的金槍魚的狂鐵蹦跳著走近了屋內。
今天罕見地有了大豐收,他和父親不僅不用挨餓,甚至還能飽餐一頓。
“爸爸,我回來了。”
狂鐵的年紀不大,雖然天生神力,使得他能在海都碼頭的搬運工名額中輕松占據一席之地,但薪酬卻只有成年人的一半。
這點收入想要維持兩人的生活都困難,更別提他的父親還罹患重病,雖然藥物的價格不高,但常年以往,也是一筆非常重的開銷了。
勇士之地的制度很冰冷,就像是一潭死水,東方的唐國雖然也是士族門閥占據了絕大多數的上層資源。
但好歹還有科舉的明經,進士兩科能使下層人民有躋身上層的機會,盡管難于登天,但起碼畫了個大餅,讓人多出了對“白衣卿相”的憧憬。
可在勇士之地,血統出身不高,家里沒點積蓄與財富,想要躋身中產階級都難,更別提白手起家,成為貴族了。
比如海都現在的中產階級,最起碼也得識文斷字,一般還得通曉一部分數學知識,底層親民平日里連本書都看不見,根本無從攫取知識,更別提什么自學成才了。
倒是也有人出海當海盜,水手用性命搏出過富貴的,只是那簡直太罕見了,絕大多數人更多還是葬身茫茫大海,成了魚腹中的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