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灼熱的呼吸在她的耳畔浮現。
王愷輕張開嘴,溫熱的觸感令露娜的身子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哥,你怎么了?”
小人魚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你哥想要吃了你,你個傻妞,還不快跑!
不對!
還是別跑比較好,你跑了,你那親愛的哥哥就要吃我了。
該死,快給我動啊。
小人魚拼命想要控制自己的身體,卻絕望地發現,她拼盡全力,也只能讓自己的小拇指輕顫一下,身體的軟弱無力,令她的心猛然間幽幽墜入深淵。
嗚,小婭不想死啊。
尤其不想死在你的手里啊。
......
西域大地,一行唐騎甲胄齊備,奔馳在馳道上,塵土飛揚,龍旗招展。
最前方的女騎士有著一頭薔薇色的長發,一身戎裝,英姿颯爽,此時只見她勒住戰馬,指著前方地平線出現的城墻,高聲道:“前面就是千窟城了吧,據說那可是一幫老吊書袋與沉溺在故紙堆里老頑固們的大本營。”
“其實也沒那么頑固,當初千窟城的那幫人也曾服務于北齊國,在北齊國主選擇與我們大唐為敵之后,還不是果斷拋棄了北齊國。”
說話這人名叫朱宇君,是當初花弧麾下果毅都尉的長子,在武道一途上的修為雖然算不得絕頂,但也比一般水準的平均線高出了不少。
“想來千窟城的掌權者還是很識時務的嘛。”
花木蘭笑了聲:“這話說得未免太刻薄了些,我記得蘇定方在千窟城倒是有不少熟人,興許還有個老相好,你這么詆毀千窟城,蘇定方回頭給你下絆子姐可是不管的。”
朱宇君的喉嚨噎住了,小聲道:“蘇老大,我不是有意的。”
蘇烈人高馬大,與朱宇君并肩而騎,整個人顯得像是一座鐵塔,此時卻一反常態沒多說什么,只是道:“私交歸私交,若是兩軍交戰,某家可不會手下留情。”
花木蘭見蘇烈一副嚴肅的表情,忍不住打趣道:“對了,最近那個經常來看你的女孩怎么不見了......是叫阿離是吧,挺好看的小姑娘,難道是嫁人了。”
“她也去長安了,投奔一個遠方親戚。”蘇烈興致缺缺道,“人們都道長安好,可誰又知道每年有多少落地士子投河自盡,太學府衙里的學子又有多少是憑借家族蔭蔽才進去的?長安居,可是大不易啊,我只恨當日困在軍營里,沒能多塞給阿離些銀兩。”
花木蘭正色道:“科舉草創不過數十載,有所疏漏在所難免,在這之前,你蘇定方的家世可不能支撐得了你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遍長安花。”
蘇烈小聲道:“是啊,有總比沒有強……可為什么我還要屈居你下?”
花木蘭揮了揮小拳頭:“邊軍不講那套,全靠拳頭說話,不服來戰!”
“服!”蘇烈連忙抱拳,“末將心服口服!”
其實別看蘇烈軍職不大,可到底是科舉出身,跟其他大頭兵小軍官不一樣,在軍中只要資歷夠了,他日起步就能做五品折沖都尉,獨掌一軍。
當初花弧若是有這么個出身,也不至于臨了也只是個折沖都尉,早就升任一方大將了。
花木蘭神情一板,道:“行了,玩笑話到此為止,這次去千窟城,你我皆有軍務在身,若是耽擱了鎮守大人的要事,休怪本將軍軍法處置!”
“諾!”
眾人齊聲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