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給龍淵以記大過處分,后來再沒有人敢欺負龍淵,與此相反,他的身邊也開始出現小弟的跟隨。雖然他不會再班級里橫行霸道,但是跟在他身邊的同學會狐假虎威,神氣的樣子似乎表明他的勢力非同一般。龍淵進入中學以后,已經成為學校里的霸王,手下的小弟已經有十幾人,在這所學校已經沒有人能夠敢與他抗衡。逃課,讓龍淵將眼光開始投向社會,這座縣城在那個年代錄像廳是許多年輕人打發無聊時光的好去處。到學校的時間越來越少,錄像廳里總能看見龍淵的身影,這個新奇的世界吸引著他年輕的心,他不再沉迷于武俠小說的幻想里,而是在港產槍戰片里尋找青春的快感。他的朋友圈子已經不再局限于學校,而是社會上形形色色的人,漸漸厭倦了錄像廳里擁擠雜亂的聲音。社會上的朋友將他領進一個新的環境,周圍的人出手闊綽,似乎從來都不缺錢。這座小縣城的中心廣場的發廊改建成舞廳,聽說很有背景,龍淵的小弟經常來這里跳舞。
初中還沒有畢業,總是曠課,學校的老師頻繁家訪,讓龍淵最后悄悄退學。當父親知道的時候,他已經辦理完退學手續,父親暴怒,全家人似乎都變成龍淵的敵人。父親看到兒子的生活沒有任何方向,動用一切關系安排他去部隊,當幾年兵回來,父親相信兒子至少可以有一份穩定的工作。龍淵不想按父親的意志活著,他選擇離家出走。龍淵在朋友家住了三個月,花完身上所有的錢又回到家里,他感覺自己在社會上走投無路。
龍淵離開學校以后,他身邊的小弟也陸續退學,大家都在社會上混著無聊的日子,墮落青春里有多少人走上不歸路。龍淵漸漸成了舞廳的常客,開始是家里條件好的小弟來買票,后來,他們就很少買票。在舞廳混了一個月以后,有天晚上從舞廳出來,龍淵和幾個小弟走在街上,突然一輛出租車擋住了去路,車上下來幾個人,每個人手里拿著一根鐵棍,龍淵已經感覺到事情不妙,示意兄弟們散開。回過頭來,又一輛出租車擋在面前,同樣車上下來幾個拿著家伙的少年,龍淵進入社會以后帶著兄弟們打斗過無數次,還沒有遇到這么職業的對手。兩輛車上下來的人將他們圍在中間,龍淵很清楚如果交手會顏面丟盡,他不想讓弟兄吃虧,示意手下的兄弟收起*簧刀。
“兄弟,有話好說,家有千口主事一人,無論什么原因,和我手下的兄弟沒有關系,放他們走。”龍淵對著面前一個少年說。
“好啊,既然你是老大,就要流點血給弟兄們做個榜樣。”說著這個少年的鐵棍朝著龍淵的頭打過來,在距離頭部一厘米的時候,突然停住。龍淵沒有躲閃,眼睛都沒有眨一眨。
“帶他一個人走,其余,放人,收兵。”出租車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龍淵手下的兄弟想要反抗,被龍淵喝住。
出租車開出縣城,行駛了大約十分鐘停下來,汽車響了兩聲喇叭,鐵門打開進了一處小院。龍淵下了車,面前是一座二層小樓,里面燈火通明,他站在臺階下面,身邊有兩個少年看管,其余人跟著一個年輕人進了一層大廳。大約半個小時以后,龍淵被帶進客廳,兩個少年依然站在門口。客廳里很安靜,一個年輕人坐在皮沙發里,兩邊分別站著三個少年。年輕人抽著黑色的雪茄一語不發,手里玩弄著在車上從龍淵身上搜出的一把刀子,刀柄上清晰地刻著龍字,眼睛一直盯著龍淵,凝重的空氣讓人感覺恐懼。
“你知道錯了嗎?”年輕人旁邊的小弟開口說話。
“不知道”
“廣場那家舞廳是誰開的,清楚不?”小弟問。
“不清楚。”
“告訴你,這座縣城所有的發廊,賣磁帶的攤位都要給榮哥交保護費,舞廳更是榮哥的地盤。你帶著自己的弟兄去舞廳玩,不買票,榮哥看你們不懂規矩,不跟你們計較。”小弟說話的時候,年輕人依然玩著那把刀子,眼睛看著龍淵,一只手手指分開平放在面前的木質茶幾上,另一只手拿著刀子刀尖在五根手指間飛快地移動,卻聽不到刀尖接觸桌面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