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的盛夏很熱,雖然大家都不愿變成人形烤串,但這還是無法阻擋高中這一群躁動的學生,市中心區仍然有著許多高中生的身影。
“風哥,別賣我啊,這十幾年的兄弟深情都跑去哪了啊!河道要出人命了啊,這個死妲己,怎么丟了大還有控啊!完了完了,我沒了我沒了,我的不死之戰幻想破滅了啊!風哥!”寸板頭孔航看到屏幕中的小人瞬間掉了血,周身變成一片灰色,把手機一下摔在了床上。
俞風坐在他旁邊的空地上。十七歲的少年眉眼凌厲,膚色白哲,額前的碎發星星零零地遮住了他墨黑的眼眸。黑色的衛衣被高高卷起,露出一大截清瘦的手臂。
孔航是俞風的發小,俞父俞母這幾天都有事情,孔母不太放心他,便讓俞風來自家住幾天。
少年帶著屬于他這個年級應有的張揚的聲音回道:“難道我要放著這個絲血的水晶不打,去救你一個滿血的阿古朵?醒醒吧!”
孔航看著還沒復活的自己已經被判了勝利,一臉悲哀地說道:“風哥,諷刺人也不帶這樣的啊!說白了就是我不配唄!”
俞風瞥了他一眼,便不再說話。
孔航還在12-1-7的戰績中悲傷得無法自拔,就被一串洗腦的“紅傘傘,白桿桿……”的魔性電話鈴聲拉回了現實。
“喂?小竹!啥,有空有空,那冰山臉也有空!好,時代廣場是吧,十分鐘,哦不,五分鐘,五分鐘我們就到!”孔航一下來了精神,邊接電話邊跑出臥室。
俞風人高腿長,幾步就追上了孔航。孔母從廚房探出了頭,手里拿著一袋蛋撻招呼道:“小風啊,小航啊,這么著急忙慌是要去哪啊,先把這剛出爐的蛋撻吃了吧!”
孔航剛掛了電話,一邊系鞋帶一邊回道:“謝謝老媽,你放玄關上吧!我和老俞找同學去時代廣場玩,可能今天回來得會比較晚,您和老爸就別等我們了,我們自己在外面找家店吃哈!”
孔母從廚房中走出來,把兩包蛋撻放到了玄關上。
“行,你和小風注意安全啊,別玩得太晚了,我正好也多做了一點,帶給那幾位同學吧!”
孔航系完鞋帶給了孔母一個巨大的擁抱:“我滴老媽啊,你太懂我了,愛你喲,拜拜!”說完便拉著也收拾完的俞風提著蛋撻沖出了家門。
電梯里,俞風理了理衣袖:“班竹?”
班竹是俞風和孔航的同班同學,剛才打電話過來的也是她。
孔航一臉滿足地點了點頭,隨后又說道:“她還帶了一個朋友,是個妹子。”
時代廣場正門處。
“千里,我給你說,你不是下學期要轉來揚帆嗎,我叫的那幾個都跟我是一個班的,等會介紹給你認識認識!”披著長發的班竹一臉神秘地對旁邊的少女說道。
林千里戴著無線耳機,壓低了頭上的黑色鴨舌帽,散漫而不羈地說道:“行啊,讓我見識見識。”
少女身穿白色衛衣,頭扎高馬尾。即使這樣,也還是稱得她皮膚白得透亮。精致的下顎線流暢而棱角分明,嘴角還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班竹又蹦了一會兒,終于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揮手道:“俞神,老孔,這兒!”
林千里等聽完了吳夫人長達一分鐘的嘮叨才關掉微信界面,摘下耳機,看向了逐漸跑近的兩人。
是兩個看上去跟她差不多大的兩位男生,右邊那個,額……長得歪瓜裂棗(至少她是那么認為),左邊那個,稍微長得好看一點。
其他人還沒開口打招呼,班竹就一臉驕傲地看著林千里說道:“這是我初中時候的好哥們,林千里。”
出于禮貌,林千里還是抬高了帽檐,跟俞風和孔航打了個招呼:“你們好,林千里,樹林的林,長度的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