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時候,我們顯得那么不舍。我與Irce約定,如果我要在這邊開民宿,一定知會她一聲,她也想要加入。我用這些年的專業累積給她分析情況:“民宿的風口早在幾年前就過了,如果有機會在這邊開,真的就只是因為情懷,盈利方面,我策劃的時候說的再天花亂墜也沒有用。”我經歷過兩次疫情的考驗,我只想說一句,世事無常,一切只能隨緣。
她說:“我懂,我也只是想在這留下一些東西,并不強求回報,因為這里為我帶來快樂。”做民宿的人,大多都是這樣的想法,但是這種想法對于一門生意來說是很危險的,她說能理解。我想,女人成熟的標志就是,得到什么,都不會太驚喜,而失去什么都不會太不舍。
回到家中,“海爾兄弟”們在客廳畫畫,我回來的時候,弟弟先看到我,他并沒有放下手中的筆馬上跑過來,而是先露出了害羞的微笑,告訴哥哥:“媽媽回來了!”兩人發出“嘿嘿嘿”的笑聲,但是并沒有放下手中的畫筆,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情,這是我們的關系,“我知道,你的愛就在那里,無論時空,不離不棄。”
等他們畫完,我給他們講述了在理塘的經歷:“那里叫做“天空之城”,我開車8個小時才能到達,從白天開到黑夜......無盡的草原、雪山......”,我盡量詳細的描述,好讓他們知道我在做什么以及為什么會離開一段時間又回來,他們好奇的問到:“雪山是白雪公主住的地方嗎?”“雪山是冰雪皇后的家!”兩個孩子的問題總是在他們互相的對話中找到答案,仿佛我的存在并不重要。
我帶著他們在商場里散步,路過迪士尼專柜的時候,他們拉著我進去想要給我挑選一個有“白雪公主”的裙子,因為他們認定了我是“冰雪皇后”。最后我因為不夠好看為由,沒有讓他們得逞。
回到家中,我對生活有了新的看法,我在成都生活多年一直沒有買房子,為此我很糾結。因為有了孩子就“必需”考慮學區房,而環境和住宅我看得上的,價格就高到買不起。買得起的,只有面積很小的“老破小”,而一想到要從湖景電梯大平層為了“教育”一家四口搬進一室一廳的“老破小”,我就一直猶豫與糾結的拖沓著消極生活。
這次回家,我卻很積極的約上我的中介看房去了。
而我看房的條件變了,附近的學校是一個片區里面中上的就行,這樣,可選擇范圍就寬了很多很多,于是我在二環路我最喜歡的生活區域,很快就下定了一套loft的二手住宅,小區環境和物業都不錯,心中多年的大石頭放下了。
而帶給我靈感的,正是來自格聶神山的少年們,他們在山中生活,沒有上過太多的學,但是他們依然能夠自得其樂,甚至一點也不影響他們成為了善良、真誠、快樂的人。反而我們城市里的人,常常為了房子、車子、教育、生活品質這些外部環境所決定的東西而煩惱焦躁。所以受教育程度、物質條件這些外在的東西,其實也并不能決定你的人生是否快樂,而連快樂都敢的生活,似乎也談不上有品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