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氣氛有些太過嚴肅,我岔開話題,那“石匠山”到底是個什么故事,你聽說過嗎?“鐵匠三兄弟!”他嘲笑著說,什么“石匠山”,我們都笑起來。
沉默著尷尬的開過一段路,我告訴他,既然你相信,我再給你講一個:“我第一次看到喀麥隆的時候,我就覺得喀麥隆與格聶神山關系非凡。有一次,我在下則通的草坪上坐在車里聽著音樂,望著格聶神山方向,金色的夕陽穿過喀麥隆射出幾道佛光,我望向它,禁不住眼淚流下來,我看著喀麥隆與格聶心生哀愁:難道是這樣嗎?喀麥隆,你永遠要這樣與我遙遙相望?永遠要隔著肖扎扎納?”我與他說起我能夠和喀麥隆......我手比劃著指向我與高山,沒有說出這個詞,因為稍顯蹊蹺,我怕他覺得我有病,他卻接話說:“你能與它對話!”
“你相信嗎?”我望著他問,他說:“真的,平時的話,有人這樣說,我會覺得她腦子不好使,但是你說,為什么我就相信呢?”他繼續說著:“其實格聶神山就是很神圣的,你知道村里的溫泉那里吧?那里有一堆亂石灘,那里曾經是格薩爾王征戰的地方,那些石頭都是遺跡,我們藏語說‘一人一石’就是當年征戰的軍隊,在這里一個人化作了一個石頭,所以你看到,有多少個石頭,當年就有多少人在戰場跟隨格薩爾王打仗,平定了戰亂。”
“其實格聶神山也有傳說。”他繼續說道,“你去過冷古寺吧?”我點頭“那你有沒有看到他們墻上掛著一幅畫?”我說:“我就是參觀了一圈,也沒仔細看呀!”他說:“畫上是格聶神山的守護神,白瑪澤仁出生的時候,有活佛說他是神山之子,格聶神山的守護神,藏語說是‘白人白馬’,一個騎著白馬穿著白色衣服的守護神,冷古寺有這幅畫,固起名叫做白馬澤仁!”
我很疑惑的看著他說:“可是。。。嗯。。。他不是一個白色的人啊,他是一個黑。。。不!他也不黑,是不黑不白,灰色的人!”更登提高了音量說:“灰人灰馬!”我疑惑的問:“是什么?”他說:“是喀麥隆!喀麥隆的守護神是‘灰人灰馬’!”我問他:“你說。。。他在山上得來的那一匹馬,是不是灰色的?”他點點頭肯定的說:“是!是灰色!”我張大了嘴,望著他倒抽一口氣想起一件事情說:“我有一匹白色的馬!”他轉過頭瞪大眼睛看著我,我說:“真的!我在村里買的,村里賽馬比賽的時候,我一眼就看上了,就買下來了一匹白色的馬!”他看著我上下打量,看著我穿著白色的戴帽子的長外套,看著我白皙的皮膚他說:“你是一個白色的人,‘白人白馬’。”
大概有三分鐘,我倆大氣也不敢出,我起了雞皮疙瘩,回去的路上,天色早已暗下來,我們的車在黑暗無光的狂野上飛馳,四周什么也看不見,只有燈光照亮前方的路,像在空中漂浮。我轉頭看著沉默不語的他,他也轉頭看著我,我說:“我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他說他也是,他說:“我現在想拉著你的手!”我說:“我也是!”
我們抓著對方放在檔位中間的手,不約而同的尖叫:“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