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早早就去夏大人府上了,我把昨天的發現告訴了夏大人,夏大人也說張科隱瞞了些事情,他說他妹妹沒有回來過,但他妹妹房間的衣服和梳妝臺上的首飾明顯有用過的痕跡,而且周蕭合的身上沒有玉佩,其他值錢的東西都在。
“夏大人,周蕭合到底是吃了什么東西死的?”
“沒吃,胃里沒有食物殘留。可能是吸入。”
“吸入?”
“西北有種毒,叫紅克散,無色無味,吃一點或者吸一點都可讓人很快死亡,跟周蕭合的癥狀極為相似。”
…………
我們一行人又再次來到案發現場。
“夏大人,死者當時是不是在采木槿花?你看死者周圍的木槿花都被采完了。”
“可能,我們在死者的手上確實發現了木槿花花粉,我們再沿著這條河往上走走。”
“是。”
我們走了沒多久,就看見一大娘在河邊洗衣服。
“大娘,你每天早上都來這里洗衣服嗎?”夏大人問。
“是,我都在這河上游洗。”
“那昨天這個時候你也來了嗎?”
“昨天比今天更遲一些。”
“什么時辰?”
“這個我還真沒注意,可能是巳時吧。”
“那你有沒有見過這個人?”夏大人拿出周蕭合的畫像。
“喲,這是周公子吧,這我認識,昨天我沒見過他。”
“大娘,你這裙子顏色倒是挺鮮艷的,就是有點大啊,都拖地上了。”夏大人觀察還真仔細。
“這裙子啊,我昨天在這里撿的。”
“撿的?”
“是的,昨天我來洗衣服,就發現這衣服在河邊扔著,我一看這不挺好的嗎,就是這個邊上有些勾破了,這也看不出來,扔了可惜了,就洗了洗,自己穿了。”
“你洗之前這衣服上有沒有血跡什么的?”
“血跡沒有,就是有不少木槿花的花瓣,對了,我還撿了一把匕首,在前面一點的地方,在河里撿的。”
“這匕首在哪里?”
“在我家呢。”
“你帶我們去看看。”
……
這匕首就是普通的匕首,河水已經將血跡沖干凈了,作為證物,我們把匕首和衣服都帶了回去。
“夏大人,我們要回去了嗎?”
“嗯,這趟我們收獲良多啊。”
“比如?”
“這毒應該是下在木槿花里了,剛才我還疑惑,這下游怎么有不少死魚死蝦,現在看來應該是大娘洗衣服的時候,毒花隨著河水往下走了,你發現沒有,剛才大娘洗衣服的地方,那一塊木槿花也少了不少。”
“這么說,是這件衣服的主人,采了這邊的木槿花,然后下了毒,拿給死者,死者聞了后就死亡了。這么一說,我想起來了,我們發現死者的時候,他的周圍和衣服上確實散了不少木槿花。”
“但是我們到現場時卻沒有發現,兇手心思縝密,他第二次來的時候清理了現場,死者指甲縫里的花粉并沒有毒,有毒的花都被兇手清理了。”
“所以死者跟兇手應該認識。”
“我們現在先去張科妹妹,張柳家看看吧。”
……
“夏大人,不好了,剛才下人來報,張柳死了。”
“死了?走,看看去。”
……
張柳家就只有她和她婆婆兩人,她丈夫外出做生意去了,張柳的死相跟周蕭合一樣,只是她的臉沒有被刀劃過。
“老婆婆,你還好嗎?現在能問你些問題嗎?”
“問吧。”婆婆精神很差,眼淚止不住。
“你兒子幾號去外面做生意的?”
“九月初一,成親完過了七天就走了。”
“他做什么生意?去哪里做生意了?”
“茶葉,去西北那邊。”
“你兒媳婦張柳這幾天有沒有回過娘家。”
“回了,初十那天一大早就去了,說回家拿些衣服。”
“去了多久?”
“卯時走的,辰時回來的。”
“你看看,這是她的衣服嗎?她穿這個衣服走的嗎?”夏大人把剛才的衣服拿給了婆婆看。
“是的,她回來還換了一身衣服,我還問她了,她說不小心勾破了,扔了。”
“那這匕首是她的嗎?”
“這個我沒見過,不知道。”
“夏大人,張科來了。”
“讓他進來。”
張科一進來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暈了過去,也是,一下子痛失摯友和親人,誰都受不了。
“夏武,先把張科抬床上去,我們搜下房間。”
……
我們在張柳房間的衣柜里有個上鎖的盒子,我們撬開后發現了一包白色粉末狀的東西,很可能就是紅克散,并且我們在張柳的梳妝臺上發現了玉佩,不知道是不是周蕭合的玉佩,這些就等張科醒了再揭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