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小兩睡覺時都會把毯毯拿出來蓋上,越是往后走,就越是嚴寒。奇怪的是,這毯子摸上去冰冰涼涼,小兩蓋上卻覺得異常暖和心安。
今夜,她又做夢了。她夢見一只白金色的眼睛正炯炯的注視著一個方向,黑暗中那雙眼珠滴溜溜的轉著,似乎擁有看穿一切的力量。小兩渾身汗毛直立,嚇得驚醒,那雙眼睛久久刻在腦海。
難怪人類害怕魔族,這究竟是什么魔物,如此瘆人。這要是真的存在,我嚇的都跑不動路。唉,小兩長吁一口氣。幸好是夢。
父親,我又做夢了,我夢見了她。我發現每當我注視著別人時,對方總是想逃。我的夢總是一片漆黑,就像是居長在卅魂落魄的地方一樣,除了一片空洞,我什么也看不見。
看不清邊際的黑暗既廣闊又狹小,生命是虛無的,在這靜謐的間隙里我貪婪的享受著她的氣息,卻嗅到了她的害怕。是不是所有人一旦靠近我,就會厭惡我。原來安靜有時候帶來的并不是安心,而是一種孤寂與害怕。
快要走到嚴寒的盡頭時,小兩與超白凍得不由得哆嗦。已經要走到底了,怎么還不見卅魂落魄這種樹。莫不是那篇記載純粹是兒童文學?忽悠人的?
之前沿路走來愈是荒涼,可到了最末卻是一片長滿藍色植物,枝繁葉茂的土地。要不是親身體驗,小兩都不敢相信,自己是沿著一路荒野求生過來的,眼瞅著找不著路,小兩與超白干脆就躺在地上休息了。
超白將雙手撐在腦后,閉著眼睛靜靜地打瞇著。
“超白超白!你快看!天是黃色的哎!”
少年微微的瞇開了眼。身邊煙霧繚繞,時不時有鳥從他們身旁低飛過。少年閉上眼,開始思考。
這地方真冷,嘴唇開始烏紫,身子也開始抖了。小兩看見超白的臉在微微的哆嗦,從包中掏出自己的小毯毯往超白身上蓋去。
淡淡的柑橘味貼來。“不用”,超白將小兩遞過來的毯子往回拿,又感受到微微的不對勁。皺了會兒眉頭,少年突然意識到了究竟是哪里不對。
“你發現沒有,這里的一切是相反的。”
“???”小兩歪頭不解。
“你不是掌握了撕裂的技能嗎?你試一下,能不能將這片地撕裂。”
將力匯集后,試了多次,小兩依舊無法撕裂。“這是地啊,我怎么可能撕裂嘛。”(嘟嘴抱怨)
”按理說你雖不能撕開,裂個小縫倒是可以的。你的能力在這里使不上力,是因為這里根本沒有力。你沒有力的來源,自然無法運作它。”
“這里沒有力?”
“沒錯,我剛剛就發現了,給你毯子的時候,毯子是飄著的,并沒有被重力作用,加上你說天是黃色的,我便產生了懷疑。記得剛剛飛過去的大鳥嗎,足足十尺的羽翼,卻貼著地面飛。”
“所以我們現在也是倒著的?”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