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緊趕慢趕,一個月的時間終于到了鎮海城,離洞庭湖只有一百里距離,隨時都可以趕過去,兩人同時松了一口氣,只是他們松氣的原因只有她們自己知道。
兩人各懷心思,到了鎮海城,她們準備找了一家客棧修整一晚,第二天一早出發洞庭湖。
晚上,唯一的房間。
經過一個月的趕路,唯一精神一直處在緊繃狀態中,練氣七層的修為御劍飛行還是太過勉強,更何況還要一直防備涂瑤可能得偷襲或其他陰謀,人累心更累。
先將雁雁放出來透透氣,作為唯一的底牌,雁雁在趕路的時候一直呆在蠻獸袋中,可把她憋壞了,自從出生后,除了趕路不得已呆在蠻獸袋里,其他時間,她都是不愿意呆在那個狹小無趣的地方,這次更是呆了一個月之久,出來后,就用那烏溜溜的黑眼睛看著唯一,委屈的像是要哭出來一樣。
看到雁雁的表情,唯一心中不忍,連忙將她抱在懷里,右手習慣性抬起給她順毛,看來主人還是心疼她的,雁雁心里立刻就不難受了,知道主人趕路很累,不再打擾,觀察了整個房間后,直接拍拍翅膀飛向了窗邊陽臺上吹風去了。
看到雁雁的動作,唯一心中一暖,雁雁是個小話癆,能忍住不說話,真的是她獨有的體貼了!雁雁出生時一階中期的修為,經過二年多的時間,已經快要突破到一階后期了,除了得益于唯一不吝嗇的投喂,主要因為雁雁高貴的血脈與傳承,以及唯一日日用琴音與之相互配和修煉的原因,這種傳承自血脈中的特有修煉方式,讓雁雁的修為一日千里,也讓唯一的“琴心”正式踏入第一層。
再次看了一眼雁雁后,確認沒有問題,唯一直接閉目修煉,房間內設有陣法,只要不出去就行,專心恢復要緊,明天可是不知道有什么等著她呢,玉簡中記錄的邪修手段詭異莫測,她沒有經驗要更加小心才是,還有心思莫測的涂瑤,她說的話不可全信,到底是不是真的只有一個邪修,邪修是不是真的修為倒退,她是被邪修控制了還是與邪修一伙的,這些信息有多少真多少假只有她自己清楚,更要防著她什么時候反水偷襲,想到這里,唯一趕緊收起發散思維,靈臺雜念一掃而空,重新恢復清明,專心打坐修煉。
而另一邊涂瑤房間,確又是另一個樣子。
一進入房間,涂瑤的面色立刻變的蒼白,壓抑已久的黑血從口中噴薄而出,身體搖搖欲墜,堅持了一會,終于還是無力的倒在了地上,涂瑤的瞳孔也變得愈加黝黑,甚至偶爾還會閃過一絲紅光,妖冶至極,就像是走火入魔的人,只是她好似沒有察覺到這絲異常。
趕緊拿出解毒丹吃了一粒,就地練化,過了好一會,才控制住毒素,睜開眼睛,定定的看了一下自己手心中的一抹黑氣,心中愈發憤恨,為了不被楊唯一懷疑,這一路她硬是只服用一次解毒丹,身體內的毒素蔓延的越發快了,風清這個賤人,也不知道給自己下了什么毒,要不是她的肉身另有用處,她一定要把她挫骨揚灰,還有楊唯一,讓她受了這么多苦一定要她好看,想到她那張臉更是心中發狠,快了,明天就是她的死期,只要一想她落入邪修手中被練魂奪魄,肉身不錯,心中升起一陣快慰。
這時,她拿出一枚更高級的傳音玉簡,嘴里未動,神識將任務的情況包括明天將帶楊唯一去密地的事簡單說了一遍,傳了出去。看到傳音玉簡傳出去后,涂瑤坐在原地沉思了起來。
她現在深重劇毒,雖然被壓制了,但必須盡快解毒,不然時間一長,毒素蔓延,命都沒有了,要筑基丹有何用。
李道友說是道友,完全不可信,與邪修合作,那是站在刀尖上跳舞,隨時都會被拋棄,殘忍虐殺,一想到陳磊他們反抗的下場,身體不自覺的顫抖著,卻更加確定自己的選擇沒有錯,她只是被逼的而已,不能怪她。
越想越覺得還是要多做一個準備,多留一條后路才行,想得這里,眼中一閃,要是在楊唯一與邪修兩敗俱傷的時候,偷襲他們,到時不僅筑基丹,他們積累的身家也都是她的了,而且還可以一并除了邪修,他下在她身上的秘法也會隨著邪修的死一并解決了,不再受人要挾。
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好,不過,現在她中毒未解,幾乎毫無把握,怎么辦呢?涂瑤陷入沉思之中,過了一會她嘴里勾起一抹笑意,眼中確是瘋狂之色,顯得整個人更加的陰森邪惡。
就見這時,她起身整理好衣著,恢復成以往端莊優雅的樣子,帶上斗笠,款款而出。
出了客棧的門,直接去了鎮海城一個窄小雜亂的巷子中,進了一家外面看著破破爛爛的小店里,過了一會,腳步輕松的走了出來,斗笠下的臉上卻滿是得意的笑,風清下的毒也不過如此,還不是被我找到解藥了,不過現在還不是服用解藥最適合的時候,等明天無意間漏出自己深重劇毒,只是一層戰斗力的樣子,到時……
想到這里,涂瑤眼含激動,心中一陣戰栗,到時他們臉上一定很精彩。
哈,他們一定想不到我手握解藥,等他們放松之時,那才是她真真服用解藥的時機,似乎的想到什么精彩的畫面,她興奮得意的面孔都有點扭曲了起來,不過帶著斗笠沒有被人發現。
若是唯一知道后,肯定會說想得太多,不過知不道也無所謂了,從明處到暗處的轉換,涂瑤一無所知,最后也會敗得一派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