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傲辛在凡間依然逍遙快活了千載歲月,我對他憂戚不下時,天曉得他染上多少紅塵花債,是否記得當年的那句諾言。
兜兜轉轉,亦沒有那股勇氣,亦沒有巧合良機,也成就了憋在肚子里瘴氣,難受緊。
單說如今在此見到東王公時,他早已被歲月侵蝕的不太入眼,而且性格早已不勝當年那般虔誠,甚至有些莽撞委實教人嫌棄。
然而這老匹夫如今不僅有義兄義子,竟然也討上媳婦,更令人嘆為觀止的是,他那河東獅吼般的賢伉儷,竟然給他生了七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個個風韻妖嬈身姿裊娜,不禁令人在心中妄自遐想。
在說起那位伉儷佳人,卻也是大有來頭,乃是西荒圣山昆侖山神的女兒,如今更是襲了她先父的名爵,被人稱作西王母。
我頭回聽說時竟錯愕的把她當作東王公的老娘,畢竟她名頭中有個母字。如此錯誤固然要被人幾番糾正,沒隔多久,總算才有幸一睹芳容,可委實教我訝了一身冷汗,只見那西王母音容笑貌體態龍鐘,齒疏發稀一身怪味,簡直能作東王公的老娘的老娘。
依稀記得那是一個蟠桃正熟的時節,那王母婆子非要主持開蟠桃盛會。正值蟠桃院內碧葉蓁蓁夭果盈盈,風悄悄花杳杳,那一**密香攀一蕩,滋滋都在肆意侵蝕我紫曦宮每個旮旯,教人口中泛涎,難免又犯了觸碰天界條例的賊心。
因小時候桑棋那混賬東西番番與我爭桃嚷吃,更是饞蟲難治。
于是乎特特糾結了七哥和八哥,還捎帶兩位少公小輩們,一番磋商后假借賞園時,先灌醉了護園官又唬走了養桃吏,之后便開始海納仙果私下受用。
正大飽口福時,忽地闖進了一對長相駭人的老婆子,那婆子個滿臉麻花體態龍鐘,一臉枯皺皮,比死去的老樹還老,返到將蓬蓬垢垢的白鬢上打扮的珠翠滿頭,笑盈盈的被兩個仙女引著,來回瞻望。
因那時我不識她,便與隨行的幾人嫌棄的說道:“兀的是個甚怪精?攪了吾等雅興,真該摘膽剜心聊解當下心煩之悶!”
那婆子甚耳尖,聞說忿然生嗔,呼呼的跑來斜眼瞥我道:“哎喲喲!你是那家小仙子?焉能說出這話?瞧你這丫頭雖是一副花容月貌,卻無賢惠仁仁之心,真真白瞎這副香身仙骨,嘆呼哀哉,誠然刁蠻可恨也!”
顯然刁蠻可恨這個粗鄙的詞匯,并非這老婆子首先用錯的,只是我更是萬萬沒有料到,這九重天上竟還有敢與我翻臉之人。
言畢時,我那七哥與南斗少君早已憋笑憋的滿臉漲紅,也不知有甚幺蛾子。
忽見我目光逼人,那南斗少君這才譏笑我說:“倘若斗起嘴來,我們刁蠻可恨的桑妭神女遇上凌人至上的王母婆婆,能否笑到最后亦未可知也。”
眼見在坐的沒人打算替我仗義執言,我登時怒氣大盛,可沒想到那西王母聽說我是神女桑妭,急忙沖著遠處那行人招手大叫:“陛下快來,快來!你那寶貝閨女真的在此享用蟠桃哩!”
話音未了,我那幾位同甘共苦的私黨俱如雷劈,噔噔的招來祥云,各自匆匆攀上,一眨眼就不見了,唯獨把我這反應弧較長的落這這里,少時被人數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