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19世紀巴黎洛可可風格的、闊綽的公寓客廳里,窗外是燈火通明的塞納河兩岸的夜景。那個時候的巴黎因為居民都交了蠟燭稅,政府把每條大街的路燈用大塊的蠟燭點亮,使得巴黎成了那個年代真正意義的不夜城。席里柯的這間公寓是法國貴族埃爾蒙公爵夫人送給他的生日禮物,奢尚的羅可可裝飾與家具彰顯了19世紀典型的法國貴族驕奢淫逸的生活。墻上的羅馬式掛鐘,已經指向了晚上10點30分,余澤和老三悵然坐在憔悴的席里柯的沙發對面,勞克在一旁叼著煙斗,一邊警惕地望著窗外的大街,似乎隨時會有人盯上這里。而這時候的余澤有些如夢幻般的感覺,自己只有在教科書里的世界級畫家居然坐在了自己對面,這個穿越的劇情未免有些老套了。但黑格爾說存在即是合理,宇宙萬物一定有其因果,但真實與夢境又有誰能說得清楚呢。所謂莊周夢蝶“周栩栩然胡蝶也,蝴蝶蘧蘧然周也”。席里柯這時候似乎沒有想這么多,面對來自200多年后的人,他似乎并不感到驚訝,他平復了自己的情緒以后,跟他們講述了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歷。因為他的藝術才華,在巴黎年少成名,作品被巴黎上流社會爭相收藏,繪畫技法生動老練,既有傳統學院派的嫻熟的寫實技藝,又比學院派和古典繪畫更具有靈氣,一時間在巴黎藝壇名噪一時,從20歲開始就揚名立萬。年輕英俊的他似乎也更受法國貴婦的青睞,她們爭相想供養這位帥氣又有才華的小鮮肉。但席里柯是一位革命主義畫家,對待路易十八政府有著極大的不滿,當1816年,梅杜薩號慘劇事件發生以后,他對當局刻意隱瞞真相,包庇主要責任人極為不滿,對船上400多遇難船員和幸存者給予了同情與支持。歷時18個月創作的作品《梅杜薩之筏》就是對當局最大的斥責與吶喊。連他的好朋友德拉克洛瓦,號稱法國浪漫主義的雄獅前看到他的作品后,都想跪下請席里柯收下他的膝蓋。然而,正義與自由總是會如此艱難,席里柯無形地感受到一股黑暗的力量正向自己靠近。
“三天前,也是一個狂風暴雨的夜晚,我正熟睡中,忽然被一陣沉穩而又急促的敲門聲驚醒,我隔著門有點害怕地問道‘誰啊?’,‘你好,泰奧多爾先生,我們是巴黎吉普賽公社的,有急事要告訴您,請您開門’。‘但我為什么要信任你們?’,‘因為是埃爾蒙夫人派我們來的,她說您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必須要讓我們想辦法幫助您’,聽到這里,我才開門讓他們進來,他們披著道袍,冗長的帽子遮住了頭部,在閃電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詭異和神秘。他們告訴我路易十八因為我創作梅杜薩之筏對我極為不滿,但又不好明著處理我,已經安排暗獄聯盟組織對我下了詛咒,會讓我以一種離奇的意外的方式而消失,我感到害怕極了。他們告訴我說只有我的好朋友勞克先生能幫助我,于是我想今天他把余先生您帶來一定有他的理由”
“暗獄組織我也聽過,據說是牛頓當時創辦郇山隱休會時,其中一群邪惡的力量背離了組織,創辦了暗獄組織,因為他們大多都也是皇家科學會的科學家,為了清除所謂垃圾人口,他們發明出了鼠疫的病毒禍害了整個歐洲,致使幾千萬人喪命。后來也是因為牛頓第一時間知道了消息,他第一時間逃離了倫敦,回到了老家林肯郡,也就是在老家隔離期間他創立了微積分、光散射原理和萬有引力定律,靠一己之力把人類文明往前推進了至少三百年。但暗獄組織后來就神秘的消失了,據說后來落魄的希特勒也加入了他們,利用暗獄的魔咒的蠱惑了整個德意志民族,使世界陷入一場瘋狂的災難。”余澤貌似找到頭緒地梳理著這些前因后果。
“老余,你這別扯遠了,先聽聽勞克先生說兩句,感覺他這葫蘆里賣得藥得該倒出來涼涼了。”老三這時候也實在繃不住了。
“SAM先生說得對,確實冒著風雨帶兩位來這里不是時光穿梭旅游的,其實也是有求兩位特別是余先生能救泰奧多爾(席里柯的名)一命”勞克深吸了一口煙斗說到。
“勞克先生您沒開玩笑吧,席里柯先生確實是我的偶像大師,但我知道他的命運歸宿,我認為我沒有這個能力可以改變歷史和時空”余澤有點詫異道,因為他知道,美術史里描述的席里柯是在一次墜馬的事故中摔死的,年僅33歲,他不禁有些感嘆,其實人要都知道未來的命運確實也是挺可悲的。
“余先生,您可能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知道也許拯救**很難,但是靈魂才是永恒不是嗎?你還記得雅克的詛咒嗎?還有吉普賽人塞奇姆族長的定魂術嗎?”勞克不慌不忙地解釋到。
“定魂術?這不是已經消失了幾百年了嗎”余澤質疑到,這時忽然窗外一道黑影閃現,并且越來越近,伴隨著一道閃電,讓屋內的人都被驚嚇得打了個冷顫,余澤恍惚間想起了在酒吧尾隨在勞克后面的神秘的黑影。
“還是被她跟來了,該來的總該還是來了”勞克驚恐地望著窗外的黑影喃喃自語道,這時,又一道閃電掠過,把他詫異的面容和急促放大的瞳孔照得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