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著輕紗般的緋紅月光,他的側腦,一個猙獰的傷口盤踞在他的太陽穴位置,邊緣是燒灼的痕跡,周圍沾滿了血污。
正中央放著一本攤開的筆記,紙張粗糙而泛黃,抬頭用奇怪的字母文字書寫著一句話語,墨跡深黑,醒目欲滴。
筆記本左側靠桌子邊緣,有一疊整整齊齊的書冊,大概七八本的樣子,筆記本右側,一根肚腹圓潤的深色鋼筆靜靜安放,筆尖閃爍著微光,筆帽擱于一把泛著黃銅色澤的左輪手槍旁邊。
書桌邊緣有著半個紅色手印,色澤比月華更深,比“輕紗”更厚。
攤開的筆記本泛黃的紙張上用赫密斯文書寫著!
那深黑欲滴的墨跡如是說:
“所有人都會死,包括我。”
突然這個青年男子手好像動了一下……………
普利茲港的清晨,陽光燦爛而溫暖,此時雖然臨近七月,屬于盛夏,但廷根位于魯恩王國北方,有著獨特的氣候特征,一年最高溫度也才地球30攝氏度不到,清晨更是涼爽。
溫暖的陽光從窗簾的合縫處透入臥室,阿爾文在單人睡床上眨了眨眼睛,有點不愿起身。
“感覺我的被子就像是一個封印物,每天都會限制自己起床”阿爾文不情愿的慢悠悠坐起,嘴里不停的嘟囔,來到櫥柜前,拿出衣物。
黑色寬立領長風衣(長度過膝),肩部、袖口、領口、衣服前襟有銀色布料裝飾,前襟有銀質復古金屬扣3枚,領口也有有金屬扣一枚,立領另加黑色兜帽……白色襯衫,黑色馬甲,長筒黑白軍用皮靴。
穿戴好衣物,站到客廳的全身鏡前,鏡中青年黑發,黑瞳,身材挺拔筆直,俊美絕倫,臉如鐫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
“在這個世界我除了帥一無所有”阿爾文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臭美的自夸了一句。
去盥洗室洗漱完之后,接著又走進廚房擺弄起自己的早餐,一個雞蛋,一塊白面包,一小蝶果醬,一杯燕麥。
吃完早餐順便收拾干凈餐具后,又到昨晚的書桌旁拿起畫板等系列工具,檢查完沒有什么遺漏,把畫板背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又看到書桌上昨晚上那本《人間悲劇》,撇撇嘴順手放進了風衣口袋。
在抽屜里取了鑰匙,然后轉身走向門口,他右手捂著嘴巴還打了個哈欠,拉開房門,邁步出去。
由于他租的只是整棟房屋的二樓,門外有一條樓梯可以直接到達一樓的巷子。
出了門走下木制樓梯,剛走到一半就發現樓梯底有一個身穿亞麻襯衫,棕色長褲,栗色頭發的醉漢抱著酒瓶側躺在那,看不清臉,阿爾文只是瞟了一眼沒有在意,小心的繞過了他。
這時候的巷子里已經沒有什么人走動了,每天最早走過這條巷子的是碼頭工人,這里是連接下街的一條近道每天都會有許多下街工人從這里經過。
普利茲港雖然每天會有大量的貨船停靠交易,碼頭每天也需要大量的裝卸工人,每天雖然辛苦掙到的錢,也能維持基本的生活,但是隨著《谷物法案》的廢除,大量的農戶不得不進入城市討生活,勞動的大量增加,就意味著廉價。
那些黑心的資本家,是不會放過這樣的一個剝削底層勞動力的千載難逢的機會,勞動力的大量增加,工作崗位卻沒有得到增加。
他們雖然每早天蒙蒙亮都會去碼頭找工作,卻不是每天都能受到雇傭,干著最辛苦的工作,卻拿著最少的薪水。
第二種人是有著固定工作,固定的上班時間,不用做那些辛苦的體力勞動,薪水大概每周1磅到2磅之間。
第三種人就是剛才那種每天各種原因無所事事,用酒精發泄自身的醉鬼。
第四種就是自己這種,每天都會被被子封印的這種,估計整個街區就自己一個。
薪水高的不會住這里,薪水低的住不起。
看了看幾乎沒有什么行人的巷子,快步朝著大街的方向走去。
巷子的道路并不是直的,而是有點彎,這樣的寬度并不能通過馬車,兩邊都和自己租的那種公寓差不多,地面是用大小不一的平面石頭鋪成的,整體還算平整,唯一讓阿爾文不喜歡的是,下雨的時候地面就會有一些小水洼。
他所住的地方是經過精心挑選的,小巷距離外面的街道并不算深,大概有二十多米的樣子,小巷再往深處四通八達,甚至還聯通道路更加復雜的貧民窟。
以前還時常贊嘆“此地真乃兵家要地,進可跑,退可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