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念初靠著那潮濕的墻壁緩緩癱坐下去,終是再也忍不住抽泣起來。
盧成才沒有說什么只是將藍念初扶起,扶坐在那鋪滿稻草用土快壘起的小床上,靜靜坐在她身邊:“別哭了藍念初,你父親的死絕不是因為你,這里面定是有隱情,我懷疑是……你二叔……”
“不可能,我二叔不是那樣的人,他輔佐我父親兢兢業業地為家族貢獻了數十年,這些我都是看在眼里的,他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此時的藍念初還深信著她二叔,信她二叔的話,無比自責的癱坐在盧成才身旁,雙手環抱在腿上,指甲也是深深刺進大腿里。
盧成才知道此時他說什么藍念初都不會聽進去的,她現在的心情和他初下鬼山時是一樣的吧。
讓自己懷疑曾經深信不疑的至親,怕是沒有幾個人可以做到吧…
望著藍念初將自己封鎖起來偷偷抽泣著,盧成才聳聳肩一本正經道:“藍念初你要哭便大聲哭出來吧,扭扭捏捏的,會憋出病來……那個……大聲哭出來心里會好受些。”
藍念初眸中閃著淚光恨恨的望著面前人畜無害的盧成才心中便一陣惱火,將腦袋重新埋在胳膊里小聲抽泣:“小成才,你不會安慰人就別說話了…我只想安靜一會兒,別在說話了……”
藍念初抽泣著嗓音斷斷續續的說著。
盧成才自認為滿腹經綸,飽讀四書五經,古往奇書,唯獨說不出幾句安慰人的話,只能將外袍脫下披在其身上,自己也是靠在藍念初身旁盤膝坐下,修煉起來…
修煉?
唉,這要是擱現代是很難找到女朋友的吧。
好一個襟懷坦白、剛正直性不讓媽媽擔心的好少年啊。
我當時聽到盧成才說起此話時,宛如一個老父親般為他以后的生活捏了一把汗。
藍念初到底看上他啥了,這長得也沒我帥啊,就成天看成那個癡情樣…
看上他鐵骨錚錚愣頭青嗎?
也罷也罷,蘿卜青菜,各有所愛嘛,畢竟盧成才的脾氣,也是出了名的溫順,總比現代那些深藏情場功與名的渣男好上千倍。
不知過了多久幾名獄卒急匆匆進來將盧成才帶了出去,盧成才回頭望著已經睡著的藍念初將自己的長袍往藍念初身上掖了掖衣角,便輕聲跟了出去。
被綁在一鐵墻上,旁邊列擺著不盡其數的帶著血跡的刑具。
藍丹踱步來到盧成才面前:“想活嗎?”
盧成才面無表情的望著藍丹抿嘴不語。
藍丹隨意抓起一條鐵鏈長鞭將鞭頭丟進火桶內炙烤著:“你很有天賦,我可以
(本章未完,請翻頁)
放你出去,只要你將藍念初給解決掉。”
盧成才聽到此話忽然眸中一道泠光閃過:“想要她死,先殺我。”
藍丹提起燒的冒著火星的鐵鞭:“哎,先別急著回答,你是個忠誠的孩子,你對藍念初這般好,無非是為了錢,還有地位。
這些,我都會給你,而且我會用藍氏最好的資源培養你,如何?”
盧成才依舊是不言不語。
“如此那你就和那藍念初一輩子都呆在這里吧。”
說罷便丟下長鞭拂袖而去。
在地牢門口藍丹將伊梁叫了出來:“往死里打,我倒要看看這小子骨頭有多硬,別整殘,慢慢打磨,以后他定是一把好劍,有了他,我的計劃便會提前了不少,哈哈哈哈。”
“得嘞,爺您就放心吧,咱干這幾十年了,手里有數的很,小孩嘛,就是欠嚇。”
伊梁畢恭畢敬的彎腰陪笑著道。
回到關著盧成才的地方,伊梁擼起袖子手拿著被剛剛炙烤過的鞭子不斷抽打著盧成才:“賤骨頭,就是挨打的命,今天非把你打殘不可。”
牢房里除了鞭子抽打在肉上的聲音,便再無任何動靜,盧成才緊咬著牙死死盯著伊梁。
幾十鞭下去,伊梁似乎也是累了,停下揮動著的手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拿起酒缸咕咚咕咚幾口烈酒下肚。
又是含著一口烈酒噴向盧成才那裸露著的皮膚上,道道露著血絲的青痕的胸上沾上烈酒不斷抖動著。
疼,酒與血的反應,比用鞭子抽打還要疼數倍。
“殺殺毒,可別在染上瘟疫咯。”
將盧成才自鐵板上解開,讓其穿上一件破袍子:“丹爺很器重你,別凍著,望你可別不知好歹。
哼,若不是丹爺,你早就被打死了。”
盧成才拖著渾身辣痛的身子走出牢房回眸面無表情的望著那鞭子:“回去告訴你家爺,就算沒有藍念初的存在,我也不會給他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