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過程里,東江行省是支持他們的,而這件事,我起初是不知道的,后來我更是想不通的!”
“但最后,我明白了!”
“我們東江行省的高層,是想養寇自重的,這樣他們就能向王朝要資源,要錢!而我們江東武府,是當時行省指定的剿匪主力,而重劍一脈是和他們一樣的養寇自重的想法!”
“這樣一來,他們的力量就可以趁機壯大,而馬匪一天不被剿滅,他們就能一直向王朝要錢要糧,壯大自己的實力!”
“但我們殺戮一脈的堅持,讓馬匪迅速被剿滅了,他們失去了養寇自重的資本,這讓他們瘋狂了,我們殺戮一脈于是遭到了清洗,他們更是不愿意就此罷手,更對我們一脈進行了侮辱!”
“這亂葬崗,就是最好的證明!”
鐘離抹干凈臉上的淚水,眼中有著恨意,“我們要報仇,絕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半年后,我們是赴死,還是迎回師兄弟們!”
“雖然我知道很難很難,但我們絕對不能放棄!”
說到這里,鐘離突然間哭了,為什么自己一脈這么不容易呢,就好像是與天作對的感覺!
他們當初也沒錯啊,他們想要的,只不過是百姓安寧,天下太平。
但他們看起來太單純了,陰謀家所要的,絕不是天下太平,而是天下大亂,這樣就可以養寇自重!
有些人的眼里是沒有百姓的,但這些人卻偏偏把他們殺戮一脈殘忍暴虐打壓,這種仇恨,他們仍然需要一代又一代的天驕弟子,去上門復仇去討還!
說到這里,鐘離突然間道:“明天,從明天開始,你們的修煉,就正式開始!”
蘇銘等人都點了點頭,他們的武府之路,就在亂葬崗這樣悲壯的氣氛下開場了,而他們知道,自己進門就是內門弟子,享有這樣好的資源和權利,但這只是相對而言!
對于他們的出身而言,這已經是他們想要改變命運的最好方法!
而亂葬崗事情的結束,蘇銘等人,都是回去了殺戮一脈的山峰,而他們這一次出武府的時候,沒有人阻攔!
那些外門弟子,看向他們的目光,只有不屑!
不過他們無所謂,要想徹底改變這些人對自己的看法,必須要通過硬實力,半年后的亂葬崗,殺戮一脈一定要換個打法!
蘇銘等人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離去之后,那亂葬崗上,突然間出現了一個黑衣老者,這老者渾渾噩噩,看上去失魂落魄,似乎是一個無所事事的人,但他在看見這亂葬崗上的五百多具草席后,突然間跪了下來。
暴風雨中,他淚如雨下,而他身上沒有什么氣息波動,就好像是一個凡人一般,暴風雨沖在他的身上,他嚎啕大哭,他聲嘶力竭的哭著,他瘋狂的哭著!
他在哭泣中,看著蘇銘等人遠去的方向,更是突然間朝著他們離去的方向,磕了三個頭。
咣咣咣!
他頭磕地,泥水朝著他的身軀瘋狂的灌了進去,他繼續聲嘶力竭的哭著,他這一刻,就好像是一個可憐的老頭,一個無家可歸的老頭,而這里的五百多具草席,下面覆蓋著的,可都是他的弟子啊。
他哭著,“孩子們,李牧老頭對不起你們,都怪我是個廢物,我沒有保護好你們!”
李牧,正是殺戮一脈如今的掌事人,他二十年來,沒有一天不在想著復仇,而他每一年都在失敗!
他哭著,“我絕不能認錯,我絕不能認錯!因為我殺戮一脈沒有錯,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有什么錯,何錯之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