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銘斬釘截鐵的冷笑了一聲,眼中的一道寒芒都是閃爍而過。
獄卒沒有說話。
蘇銘沉默著,他神情凝重的看向了獄卒,卻發現其一動不動的仍然坐在那里,而他的身體,更是慢慢的直起了身子,當他眼中的那一道冷光一閃而過的時候,那張臉則是出現在了蘇銘的身前。
“你怕……哈哈哈,你怕……你很害怕啊……”獄卒大笑了起來,整個人這種瘋狂笑著的樣子,都是有些瘋癲,而笑著笑著,他不笑了,他平靜了下來,仿佛是神經質一般的看著蘇銘,聲音平淡的道:“既然你怕,為什么還要過來!”
他認真的看向了蘇銘。
他似乎是真的……要蘇銘給個答案。
蘇銘一時間沒有說話,他心中在思考著該怎么回答獄卒的話,短暫的想了想后,他深吸了一口氣,挺直了身體,以那種無比挺拔的姿勢,對獄卒道:“我的確是害怕,可是蒼元界的這片天地之間,似乎沒有規定……害怕就不能冒險了吧。”
“實際上,害怕和冒險沒有什么必然的關系……”蘇銘咬牙切齒的冷笑了一聲,眼中寒光閃爍了一下,微微道:“我害怕,但是害怕有用嗎,害怕就不用來這里了嗎?!不,不行!”
他低下了頭,整個人好像是陷入了那種猙獰扭曲的樣子,他把自己的一顆心裝進了一個極其狹窄的瓶子里,而他的心,在迅速的膨脹著!
這種膨脹的速度,讓的瓶子都快要裝不下這一顆心了。
蘇銘整個人都快要爆炸了。
但在這爆炸的前一刻,蘇銘忍住了,他冷笑了一聲,對那獄卒道:“首先我要說一句題外話,但這不是題外話,這是我必須要說的,那就是……每個人都是有自己的事的!”
“這個事,有好事、有壞事、有各種各樣的事,但總歸是有著一個共同點的,那是得要挺直腰桿去面對的!”
“而現在,我就遇到事了!這是個不小的麻煩……如果能渡過這麻煩,我就可以活著,我身邊的人也可以活著……可如果我沒有能力渡過這個麻煩,不光我會死,我身邊的人也會死,那些人里面,有我愛的人,有愛我的人,有我想守護的人,也有想守護我的人……”
“這個麻煩有多大呢,我只能說很大很大……這個麻煩更是來的極其之快的!”
“半年!半年之內,這麻煩就會來,如果到時候我沒有魂嬰境的實力,我真的會死的,而且是被毫不留情的碾死!你知道這代表著什么嗎?!”
蘇銘冷笑了一聲后,下意識的攥緊了拳頭,而他的拳頭之上都是發出了一聲咯嘣作響的聲音,“我不能坐以待斃!”
蘇銘的眼睛驀然間閉上了,兩行血淚悄無聲息的,從他的兩眼之間流下……這種血淚讓他極其難受,至少,他心里是很難受的!
深吸了一口氣后,他睜開了眼睛,而睜開眼的這一個瞬間,他心中已經有著太多太多的不舍與難以擺脫的糾葛!
“我得有力量,我得想盡各種辦法,在半年之內,從半步魂嬰境踏入到魂嬰境,只有這樣,才能在那天大的麻煩到來之前,強大自己,從而有能力守護我想守護的人,保護我所愛之人……我不愿意看到我所想要深愛著的、守護者的這片小世界,分崩離析……”
蘇銘的聲音是那樣的嘶啞而又低沉,話語之中有著無能為力的感慨,卻又有著時不我待的焦灼!
獄卒聽完了蘇銘說的這些話語,不禁那張臉上,便是有著一種難以想象凝重感。
“你這家伙……為什么說話總喜歡找個符號代替啊……看你說的那種意思……我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啊……”
獄卒饒有興趣的看向了蘇銘,而他緩緩的嘆了口氣:“我理解你的心情,非常理解……我當年也站在了和你一樣的角度上,而后來,我成功了,我成功的變強,我守護了我所想要守護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