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是其他人，可能會嚇個半死，但是季嶼森并不相信這些事情，因此循著聲音進入了顧惜時的房間。
他打開燈，就看到顧惜時整個人團成一團，小聲的嗚咽聲就是從顧惜時那里傳過來的。
“大半夜不睡覺，哭什么？”
不知道為什么，聽到顧惜時的哭聲，讓季嶼森的心里有些難受。
季嶼森將這一切歸咎在自己大半夜聽到有人在哭，打擾了自己的好心情，因此心情不好的緣故。
“嗚嗚--”
房間忽然大亮，而且還傳來一道略帶煩躁的聲音，這可把顧惜時嚇到了。
她小聲的嗚咽聲一不小心泄露了出來，季嶼森一把掀開了顧惜時的被子，就看到顧惜時哭得通紅的眼睛。
“啊。”
季嶼森煩躁的嘆了一口氣，本來將顧惜時帶回來是為了開心，現在怎么覺得煩惱更加多了？
“你到底要怎么樣才能夠聽話？”
季嶼森也不問顧惜時為什么哭，直接問顧惜時什么時候能夠聽話。
“我······我怕。”
顧惜時抽抽噎噎的說道。
“怕什么，這里有鬼啊？”
季嶼森沒好氣的說道，他發現自己在顧惜時這里雖然容易經常生氣，但是奇怪的一點就是，自己居然有耐心聽顧惜時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按照自己的性格，不聽話的，麻煩的，他應該一槍崩了才對。
“打雷。”
可能是大半夜的時候，只有季嶼森注意到他的害怕，只有季嶼森一個人會打開燈來問她怎么一回事。
顧惜時對季嶼森的態度沒有了剛剛到這里的時候的排斥和畏懼，反倒是多了一兩分依賴和信任。
季嶼森是什么人？
在這黑道上混跡久了，什么樣的勾心斗角沒有見過，連那些人的情緒都能夠輕易掌控，更別說顧惜時這個透明猶如白紙，所有的情緒都寫在了臉上的人。
季嶼森很快就察覺到顧惜時的態度發生了輕微的改變。
心中嗤笑顧惜時還真是好哄，隨便給點好臉色就能夠依賴他，臉上卻沒有顯露半分，而是認真的詢問顧惜時怕的是哪一種？
“是怕雷聲，還是怕打雷？”
“雷聲。”
顧惜時抽了抽鼻子，季嶼森站起身來，什么話都沒有說，直接走了出去。
顧惜時疑惑的看著他，直到季嶼森離開都沒有開口，等人看不到了之后，又將自己抱成一團，無聲的哭泣。
“你是水做成的？”
季嶼森回來的時候，手里還拿著耳塞。
“帶上就聽不到了，還有，你的腿要是不想要了，我幫你鋸了怎么樣？”
季嶼森將手中的睡眠耳塞扔給顧惜時，而后看著顧惜時打著石膏的腿。
也是一個能耐的人，腳都那樣了，居然還能將自己蜷縮成一團，難道不疼？
“對······對不起。”
顧惜時咬緊下唇，小聲的說道。
“有什么對不起的，到時候沒養好，跛腳的人又不是我。”
季嶼森冷冷一笑，一點都不買賬。
顧惜時也只是覺得眼眶發熱，緊咬下唇，都快將下唇咬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