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怕。”
可能是季嶼森太溫柔了，也有可能是季嶼森眼底的心疼戳到了顧惜時的心。
顧惜時帶著哭腔，小聲的說道。
“怕什么？”
季嶼森上前拉著顧惜時的手，認真的詢問道。
“你是害怕你自己什么都不記得，什么都不知道嗎？”
季嶼森明白了，顧惜時不是對自己失去記憶這件事毫無反應，而是顧惜時太懂事了。
即便是失去記憶，忘記了一切，顧惜時還是本能的讓自己懂事，不讓別人擔心，就像沒有失憶的時候一樣，不會讓人操心。
怎么會有人懂事到讓人心疼？
明明她也在害怕，卻讓他選擇季綿綿，明明她在害怕，卻不想讓別人擔心，假裝自己一點都不害怕，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一樣。
“害怕的話就要說出來啊，哭出來也可以，一個人躲在這里什么都不說，等所有人都離開之后悄悄地哭，只會讓別人更擔心你。”
季嶼森坐在顧惜時的身邊，拉著顧惜時的手溫聲說道。
“我在這里啊，不好意思和別人說，可以和我說。”
季嶼森溫柔的，帶著幾分心疼的語氣，讓好不容易阻止哭泣的顧惜時直接撲進了季嶼森的懷里。
“我······我真的好害怕。”
顧惜時緊緊地抱著季嶼森，帶著哭腔，一邊哭，一邊小聲的說道。
“別怕，我在這里，別怕。”
顧惜時忽然撲過來，季嶼森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但是很快就放松了下來。
他輕輕地拍打著顧惜時的后背，溫柔的安撫顧惜時，讓顧惜時冷靜下來。
顧惜時抱著季嶼森哭了大概有半個小時，情緒才漸漸穩定下來。
“對不起。”
顧惜時看著季嶼森的衣服都被自己的眼淚浸濕了，小聲的開口道歉。
“沒事。”
季嶼森看著自己的外套一大塊的地方濕透了，再看看顧惜時那紅彤彤的臉，這還有什么好說的？
除了原諒，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你真好。”
顧惜時看著季嶼森，破涕為笑的說道。
“我，好嗎？”
聽到顧惜時說自己真好，季嶼森顯得有些茫然。
自己對顧惜時好過嗎？
仔細想想，將顧惜時帶回家的這段時間，雖然顧惜時不用被她的家人欺負，但是在他身邊，會因為他和綿綿受委屈。
說白了，顧惜時就是被動的換了人欺負她。
這也算做好嗎？
“你要是不好的話，為什么會成為我男朋友？”
顧惜時反問道。
“阿姨她們說了，你對我很好呀~~”
說到最后，顧惜時的聲音不自覺的帶上幾分甜意。
在她失去所有記憶的時候，所有人都說季嶼森是她的男朋友，他對她極好。
剛才自己偷偷的哭泣的時候，也是季嶼森安慰自己。
對于顧惜時來說，在這個全然陌生的世界里，季嶼森是值得信任和依賴的人。
“我不是······”
季嶼森本來想要解釋清楚的，可是一抬頭，就看到顧惜時眼睛閃閃發亮的看著自己，那眼中有對自己的依賴和信任。
一時間，季嶼森本想說出口的話，最后還是沒能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