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以后不會這樣了?”
看著曲漫漁啪嗒啪嗒的掉淚,他心中不忍,也明白,像她這樣平時堅強慣了的姑娘不會隨便的在別人面前哭。
可……不這樣對她,反而會更加驕縱她的性子。
也許,發生這些都是因為自己之前對她太過忍讓了吧?
他不是斤斤計較,只是對“防患于未然”這句話,感觸太過深刻。
“不會了。”
曲漫漁低著頭,從來沒有一次,像這樣認真的承認過錯誤。
也實在是因為,這次事情鬧得太大了。
即便沒有損失,可畢竟是跨國來的考察團,往小了說是公司榮譽,往大了說,關乎著國家的形象。
“那你錯哪里了?”
申東冉微微昂著頭,審視著面前可憐的人兒。
“我……”
又是一陣遲疑。
曲漫漁才磕磕巴巴的說道:“不該沉不住氣,不該不顧及公司形象,當著外國考察團的面跟張心甜爭執。”
曲漫漁是發自內心的,可申東冉還是不滿意,自顧的低著頭,掃了一眼手里的文件。
“還有呢?”
他本意是想讓曲漫漁知道,做什么事都有些分寸,沉得住氣。
不要不顧及到后果傷害到自己,畢竟,以張氏父女的性格,就算自己把事情壓了下來,日后,他們還是會找曲漫漁的麻煩。
“還有什么?”
因為極度的自責,曲漫漁的情緒到達了極點,她控制不住顫抖的身體,也是因為并沒有把申東冉當成外人。
只是轉瞬間,她不再控制自己的情緒,哭得像是個小孩子一樣。
甚至好像是積壓了多年的委屈,都在這個對他苛責,卻也充滿安全感的男人面前噴發。
“還能有什么?申東冉,我知道我做錯了,我也我沒有辦法彌補公司的形象,你的公司在p城首屈一指,我一個小小的女孩能做些什么?”
一邊哭泣一邊發泄的曲漫漁說完這一句話,粗重的喘著氣,然后又繼續說道。
“我錯的就是,我是曲漫漁,我要承擔我們家對我的刁難,在公司,又比不過張心甜的家世,我錯的就是我連自己的游戲稿件怎么被偷走的都不知道,我這么說你滿意了嗎?”
曲漫漁甚至想過,申東冉因為自己搞砸了這次的考察,疏離自己,不再跟自己聯系。
但是,她實在是控制不住了。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忍耐了那么多年,甚至都沒有在父親面前哭過鼻子,卻在申東冉的面前這么失態。
但是,哭過之后,她不顧及形象的擦了擦眼淚,覺得心里暢快多了。
而透著淚水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為什么覺得他的表情沒有憤怒,卻轉變得略微溫和了一些。
又是半響的沉默。
申東冉才緩緩的開口。
“你瞅你,受了委屈就像是個小孩子一樣,又沒有人追究你什么?”
他的本意,也不是想讓這丫頭承擔什么。
雖然一直繃著自己的表情,但是看到曲漫漁哭成這個樣子也還是忍不住。
走上前,拿紙巾輕輕的擦拭她臉上還未干的淚水。
這丫頭,過往的十來年里一定受了比自己想象中更多的苦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