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就在洛陽休整兩日再出發吧。”陳宇吩咐船夫道,船夫那也是順水推舟,反正上任的日子早著呢,洛陽又是東都,繁華的很,陳宇給的賞錢又多,誰會沒事惹這財神爺不痛快呢?
“哥哥真好,妍兒還沒出過遠門呢。”陳妍也是開心的東張西望。
陳宇在洛陽給陳妍置辦了好些衣物首飾,直把陳妍樂的合不攏嘴,就連帶小梅和小蘭也是從陳妍那兒分了些好東西,小梅知道陳宇愛干凈,更是每天都燒好了熱水服侍著陳宇沐浴更衣,儼然一副通房丫頭的模樣。
船只走走停停了半個月,順流而下已經是進入了江南道的地界,陳宇站在船頭看著兩岸的青山綠水,早些時候的不快也已拋在腦后。
“侯爺,咱們這就算進了江南道了。”一個船夫討好的對著陳宇說道。
“唔,這算是哪里啊?”陳宇發問道。
“侯爺,這兒就算是京杭運河的水路啦,咱們已經過了泗州,現在已經到了揚州啦。”船夫小心的應對著。
揚州啊?嘿嘿,這就是煙花三月下揚州之說的揚州啊?陳宇其實是挺想停下看看的,但是第一次出門做官,怕誤了日子,所以忍住了去揚州參觀一番的**,吩咐船夫不作停留,繼續向蘇州進發。
又行得四五日,船只終于是進入了蘇州府,船夫也是大大松了一口氣,這一路上倒太平的很,并沒有遇見水賊,總算是把這小侯爺安全送到了目的地。
陳宇的馬車和青花驄早在登船的時候就留在了長安,讓左武衛帶回程家代為看管了,所以陳宇主仆六人只好先在驛館住下,遣人先往蘇州府衙送信,兩日后,蘇州府的刺史周海涌得信,差人送來一輛馬車一輛驢車,還有兩匹官馬,以作陳宇趕路之用。
按例陳宇是要先去蘇州府衙拜見周海涌的,這是他的頂頭上司,陳宇一行六人又一早行了半日,才趕到蘇州府的城門,進了城門,陳宇發現這兒的百姓操著一口自己不是很聽得懂的吳語,感覺像是后世無錫常州一帶的口音,納悶兒自己家鄉的口音在唐朝怎么這么怪。現在陳宇能聽懂吳語就完全不屬于這副身體來,這是來自于后世的記憶,所以陳妍乃至幾個仆從,是完全聽不懂這拗口的吳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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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華夏文化博大精深,語言體系更是錯綜復雜,但是總的來說分為南北兩派,平時所聽見的例如東三省,京片子,甚至四川話和云南話,林林總總都是屬于北派方言,南派方言只有吳語,粵語以及溫州一帶的方言,古籍上給文字音標區分為,“上平去入”四個音調,類似于后世的一二三四聲,北派方言只有語言的調子不同,腔體發音基本相同,但是南方方言就完全不同了,腔體發音幾乎是五花八門,所以古時才有“南腔北調”這一說法。而上平去入這四個音調,更是在后世的傳播中只剩下三個,入音流傳至今只有吳語和粵語才有保留了。
進了城門后陳宇先是讓陳妍等人在驛站等他,他則只身一人帶著公文告身來到了府衙,給了幾十文“門敬”后,門口的管事也是笑瞇瞇的進去通報了刺史周海涌,周海涌前幾日便收到了王珪的書信,忙不迭的把陳宇請了進來。
陳宇整整衣冠,進了正廳,看見周海涌正坐在廳中,大約三十五歲上下,身桌緋袍,膚色較黑,有曬傷之色,不像是文官出身,他的下首還坐著一位白面無須的官員,看上去比周海涌小了幾歲,一雙三角眼陰陰的看著陳宇。
陳宇躬身一揖道,
“吳江縣令陳宇,見過州牧了。”
周海涌笑呵呵的虛扶一下,
“陳縣男不必多禮,你原是京城的縣男,詩文名滿天下啊,哈哈哈,如今屈尊來做個縣令,令我這小小的蘇州府那是蓬蓽生輝啊,某身邊這位是蘇州府別駕鄭西明。來人吶,上茶。”周海涌向陳宇介紹道。這周海涌口音中也是帶著吳地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