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的長風吹過整個北陸大地;枯敗的青草緊緊抓住大地,不肯放手;黃昏的太陽努力向世間放出最后一絲光芒。
被炮火摧殘的城墻千瘡百孔仍屹立不倒;奔騰不息的護城河一片血紅,清澈不再;橫七豎八的人躺在大地上,一動不動。
銀錚錚的紅纓槍尖穿透了將軍的胸脯;無情的箭矢七上八下地插滿了將軍的背甲;僅存的右眼死死盯著一旁倚疊如山的尸體;手里的方天畫戟深深嵌入大地,支撐著將軍最后的倔強。
焦黑似碳的百姓,死無全尸的士兵,視死如歸的將軍......不知天上的太陽也似這地上血紅。
蹣跚學步的小男孩在紅色的河流里摸爬滾打,嚎啕的哭聲混雜著呼嘯的秋風,不知是誰為誰哀鳴。
牙牙學語的孩子哪又知道這些?逝去的父母已然長眠;遙遠的閨婦企盼月亮能寄托相思;市井百姓還在茶館聽書;流連青樓的權貴還臥榻在溫柔鄉......
師公散去眼前的畫面:“辛兒,這畫中男孩就是當年的我,
你來作詩一首吧!
最給你三刻鐘。”
生活在和平年代的魏辛不曾見過這畫面。
戰爭中含苞待放的玫瑰又是否了卻心中仇恨?
“諾。”魏辛不敢多問。
看圖寫詩!意思自揣!這可比前兩個難上許多。
戰爭!幸存者!
魏辛毫無頭緒,他本來就是扮豬吃老虎,連基本的詩詞格律也一竅不通。
高考必背古詩詞,這算是魏辛全部的積蓄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程院長不緊不慢地捋胡須。
現在輪到魏辛開始慌張了,時間過去了一刻鐘了,魏辛依舊毫無頭緒。
高適,王昌齡等邊塞詩人不在他腦海里打起了架。
陸游,辛棄疾等豪放派詞人不斷向魏辛夸耀著自己。
剛剛出去的鐘瑩師徒再次回到座位,魏辛的目光又重新被吸引過去。
慘白的臉蛋上只有櫻紅的小嘴吐顯著生氣,恰似一朵病嬌嬌的梨花,無人問津。
最后兩刻鐘的時間可不能分神了!
“少之時,血氣未定,戒之在色。”魏辛心中暗念。
書院突然出現的法力波動讓在場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還未等各位先生位移到圣人像前,一道清光便從天而降。
頃刻之間,魏辛全身被一股光彩奪目的炫光包圍著。
“這是?”程院長率先開口。
這天生異象他也未曾見過。
“儒圣的浩然正氣。”師伯開口解釋。
這儒圣何等人也?千年前便是人族的超脫的強者,應天書院的創立者。
在場的各位先生面面相覷,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場上的其他人雖不知這為何物,但也從各位先生的表情中推測出一些。
這魏辛不簡單!
魏辛自己也被這莫名其妙的白光搞懵了,他這只是念個《論語》而已。
裹挾著魏辛的清光片刻后就消散不見。
魏辛只覺得體內暖洋洋的。
“讓它走吧!
你現在還不行。”師伯倒是很淡定。
師伯大手一揮,將一絲浩然正氣從魏辛身體里剝離出來。
魏辛的身體又恢復了原樣。
“你還有一刻鐘時間!”師伯面無表情說道。
這......在場各位都被師伯的淡定震驚到了。
此時無論換成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也不可能如此。
啊啊啊啊啊!讓我死吧!白嫖失敗還得繼續寫詩!
魏辛覺得自己快要爆炸了,這是人經歷的?
“給你的時間不多了。”師伯提醒魏辛。
不行不行!冷靜冷靜!
我得先完成師伯的任務,不然這老家伙不開心了,誰敢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