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在在臉上輕撫,顧惟朝看著眼前的直路,把眼睛閉了起來,空氣中的在周身流動,空氣不再燥熱,心也不再慌亂。
他一路騎車,見到值得拍下的畫面就停下來,拿出手機,打開相機,記錄它們。
此刻,他不再想糾結“手機里的頭發是否能保存到副本之外”這種問題。
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在旅游的學生,世界沒有發生巨變,沒有什么真實游戲,他也不是巫師學徒。
這一路上,他拍下了很多照片,看了以前很想去看,但一直沒有去看的地方。
自行車停在江邊,即使是蘇飛翰的身體,顧惟朝也感受到一絲疲倦。
站在江邊吹風,他突然想起,之前生活還正常時,他和肖夢也來過這兒,他們坐在離江邊遠一點的座位上,吹著同樣的江風,看著同樣的月亮。
和那時愜意的微風不同,現在的顧惟朝感覺有些冷,這或許不是冷,是孤獨。
他很想肖夢此刻能和他一起站在江邊,看他們憧憬了很久的無人的平水市。
可惜,肖夢不在他身邊。
他下意識地想摘下眼鏡,手卻摸了個空。
“……呵。”他輕聲笑了一聲,手垂下,又抬起搭在欄桿上,“走了,走了。”
天色漸晚,路燈亮起,霓虹四散,卻不顯得熱鬧繁華,而是孤寂。
顧惟朝此時已經回到蘇飛翰家中,換上一身黑色的運動裝,準備動身前往新未來游樂園建筑工地。
昨天晚上弄壞的鎖并沒有被修好,想來唐德容應該也未發現這道鐵門的異樣,顧惟朝輕車熟路地按照昨晚的路線前進,卻發現已經有人在路上等著他了。
借著月光,他仔細觀察才勉強看見法陣的大致模樣,當他想要記住時,卻無論如何也只能記住一個模糊的圖案。
“嘿,雷伊。”
顧惟朝抬頭,看見一個和維斯穿著一致的黑袍人和自己打招呼,“啊,你好。”
“我叫雷克,雷伊,你是這段時間以來第一個正式加入我們的人。”那人高興地說道。
“嗯?”唐德容不是說有工人也加入黑暗組織了嗎?難道他的情報有誤?
“這段時間,我們一直希望有新人能夠有資格成為黑暗的信徒。”雷克嘆了口氣,“可惜,他們都不太行。”
“他們都是什么方面不太行?”顧惟朝問,他沒有直接問那些工人是為什么不太行,以免顯得他像個“外行”。
“有幾個難以忍受黑暗,有幾個難以感受寒冰,總之都是些天賦差勁的貨色。”雷克搖搖頭,“光顧著聊天,忘記啟動法陣了,維斯讓我今天在這里等你,然后交給你如何啟動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