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姐,阿姨人真好!”安子小跑著跟上姜檸,接過她手里的保溫壺,只留下輕輕的包子讓姜檸拿著。
這孩子心思單純,和姜檸見了三次,就已經覺得姜檸是他的好朋友了,也不再叫姜小姐了。
這聽起來可親切多了。姜檸想。
“有一種沒吃飽,叫我媽覺得我沒吃飽,懂吧。”姜檸給安子丟了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天底下的媽媽都一樣啊,我也想我媽了……”安子難得的露出點失落的神色。
他已經很久沒回家了,兩年前進軍營想著不過短短兩年,結果還沒退伍,就遇到了動物狂災,這一眨眼,算起來都快三年沒和家里人見上面了,但是眼下他又不能甩手就退伍,還有很多人需要他們的幫助。
他的家里人也很支持,認為兒子在做大英雄做的事情。
可是他也還是會想家。
姜檸沉默了,她微微側頭看這個少年。
說是少年其實也不為過,安子說過他今年21,但是按照實歲算,他其實才剛剛20,這個年紀比姜題也大不過五歲,還是應該在校園里肆意揮灑青春的年歲。
但是卻為了國家披上戎裝,無畏逆行。
安子只是消沉了一會兒,他是個樂天的性子,很快就安慰好了自己,又嘰嘰喳喳起來。
“上次我跟你說我們隊里有個叫老黑的,今天他也在!”安子嘰嘰喳喳地像姜檸介紹他的軍旅生涯。
他隊里除了冷臉的隊長蔣屏山,還有個相熟的好友是隊里的軍犬訓練師叫老黑,雖然是訓犬師,但是做飯一絕;此外還有一個見到女生就會打磕巴的老張;一個嗓門大膽子小的小邱……
等快到了志愿者和軍隊駐扎的會所大廳門口,他正好說道之前有一次老黑帶著他去炊事班偷吃炊事班班長留下來的大餅,結果被抓包,兩個人抹黑跑路結果老黑撞到墻上的事情。
“你小子能不能別逮這人就把這件事兒到處胡咧咧!”一黑瘦漢子從會所里沖出來,氣得頭頂冒煙。
來人就是老黑。說是老黑,但是人黑是黑,但卻一點都不老,看起來二十出頭的模樣,干瘦干瘦的。
但是安子卻說老黑是他們那兒掰手腕的冠軍。
“嘿,說說咋啦,人家送好吃的來,還不讓人家樂呵樂呵啊。”安子嬉皮笑臉的把保溫桶摁倒老黑懷里,欠揍地湊上去。“還有沒有啥倒霉的事情說來給我檸姐開心開心……哎喲!”
老黑一個爆栗砸在安子腦袋頂。
他擰開湯蓋子,深吸了一口又急忙蓋上。“哎喲,真香!”
他招呼著兩人偷偷摸摸的從偏門進去。
為什么這么偷偷摸摸啊,走大門不行嗎??姜檸疑惑。
看到她臉上的疑惑,老黑咧嘴一笑。“害,姜小姐,你別嫌我老黑心眼小,那些志愿者可精這呢,要是讓他們知道我們吃獨食,那這好菜好飯可就輪不上我們了。”
安子也深有同感的點點頭。
原來,軍隊配警和志愿者雖然是同一撥吃飯,但是吃的也不是同一種飯。
雖然像物資發放這樣的活動是志愿者在進行,但是大部分的勞力工作還是軍隊士兵在做,因此發放糧食的時候,也會給軍人多放一些抗餓的飯菜,不然人家怎么頂得住,是吧。
可有人不這么覺得啊。只覺得咱們做同樣的工作,憑什么你吃的比我多?甚至有人覺得,穿綠軍裝的,就該吃的比他們差,要把口糧省出來給民眾。
可憑什么啊?
軍隊也不愿意和志愿者產生矛盾,因此矛盾無法調節,那就避開矛盾,因此現在他們吃飯就是分開吃,眼不見為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