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三小姐如此有把握,看來是對琴頗有研究了,不如你先為大家彈奏一曲,來讓我們好睹一睹穆三小姐的琴音。”
男人語氣輕挑地繼續說道:“穆家三小姐您的琴音,應該比青樓里頭的靡靡之音,要好聽上一些吧?”
穆習容微微挑了挑眉,神色自若地看向他,“你姓王嗎?”
男人愣了下,神色有幾分古怪,皺眉道:“我自然不姓王,我姓孫。”
穆習容輕笑了一聲,緩緩開口:“我還以為自古只有王八才出頭呢,原來孫子也會。”
“你!”孫貿氣急敗壞了下,隨即反應過來這可能是穆習容下的一個套,想讓他當眾失態,也讓自己能夠免于上臺彈奏。
孫貿愈發覺得穆習容這是怕了,揚著下巴不屑道:“穆三,光嘴伶俐可沒用,你若不會琴,就別上去丟人現眼了,總之你是個廢物的事,我們在座的誰不知道?你還怕丟人嗎?”
“自古驗琴師便甚少有會彈琴的,你連這個都不知曉,看來你不僅是頭王八,還是只井底之蛙。”
穆習容斜地看了他一眼,便不再理會他,轉過身對著穆婉衣道:“既然大家如此希望我與姐姐比一場,我不接倒是辜負了,只不過,我不比琴。”
眾人見穆習容竟然真的應下了,一時都有些驚訝。
往年群藝宴,穆習容不是沒有上過臺,就算她自己不報項目,也有的是人給她悄悄報上一些,為的就是想讓穆習容當眾出丑。
比方說前一年的畫一項,穆習容被人趕上臺,坐等右等不見動筆,最后落筆竟然畫出了一只四不像的獨角丑獸,足足當了京都半年的笑料。
有人還提議將這東西掛在門上辟邪,說這畫的其實是一只天祿。
“你要比什么?隨意挑一樣即可。”穆婉衣語氣淡然,神色間具是自信的神采。
不論是誰與她比,無論比哪一項她都不會輸,更遑論她現在的對手還是這個廢物穆習容。
一個廢物竟然還不自量力地想和她比藝,不是在自取其辱是什么?
“便比‘書’吧。”
比書?呵,這可是她自己要送上門來的。
穆婉衣心中冷嘲,在書法上,她自詡在同齡人間已是最好的那個,這穆習容想靠“書”搶她的風頭,怕是不能如愿了。
她與下人吩咐道:“上筆墨紙硯。”
“不急。”穆習容嫣然一笑,“我們還未定規矩呢,我若輸了我便為我方才的話與姐姐賠禮道歉,但姐姐還未說若是姐姐輸了要如何呢。”
呵,她怎會輸?
穆婉衣柔聲道:“我見妹妹愛這琴愛得緊,但這本就是相贈之物,我不好再拿來送人。若我輸了,我便將這琴借給妹妹把玩幾日,如何?”
“自然好。”穆習容一合掌,允了。
“來人,上筆墨吧。”
易紫茹見穆習容由始至終神態自若,沒有一絲慌亂,一時有些拿不準,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問穆瑩絮道:“瑩兒,你這三姐,字寫得很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