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不悅地看了他一眼,冷冷道:“白矢比的是箭力,穆習容的箭貫穿了靶的紅心,而你的箭只是釘在靶上,我會連這點高低都分不清楚嗎?”
此言一出,席間頓時吵成一片。
“開玩笑吧?就那個廢物?”
“那個廢材女能將靶射穿?別是裁判收了人家的賄賂金吧!”
孫貿面如土色,氣急敗壞地坐下,眼神怨毒地盯著穆習容。
這一箭只是運氣罷了,他就不信這個廢物能一直這樣走運!
而相比較觀眾席的人聲鼎沸,穆習容自始至終都極為鎮定淡然,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她的箭術可是連二師兄那樣的高手都夸贊過的,贏一個半瓶子水晃蕩的孫貿,可不是輕而易舉的事么。
然而穆習容接下來射出的兩箭卻如同巴掌一樣狠狠地打在了眾人臉上。
兩箭都并未出靶,而是恰好貫穿了一半的箭身。
“紅心,貫穿靶心,十分!”
“紅心,貫穿靶心,十分!”
孫貿聽著這接二連三的十分,再強撐不住,失魂落魄地跌坐回了席位上。
這……怎么可能……他竟然輸給了一個廢物?
不!他還沒有輸!還有剡注沒有比!
剡注對射箭者的瞄準速度要求極高,難度也比白矢大上許多,就算穆習在白矢上勝了他又怎樣?他不信穆習容連剡注都比他強!
穆婉衣的臉也逐漸陰沉下來,這個廢物又是何時學會了射箭?
穆府可沒有能練箭的地方,難不成那些穆習容出去鬼混的日子,都拿去偷偷打磨自己的書法和箭術,就為了有朝一日能搶盡她的風頭!
而那些愚蠢怯懦的形象,都是這個賤人用來麻痹她的偽裝!
穆婉衣的面容有一瞬的扭曲,眼睛里爆發出怨毒的怒火。
她早該知道,這個賤人不簡單!
很快,下人又拿來三支箭,穆習容沒做休息,開始了下一輪的比試。
相比較白矢,穆習容反而對難度更高的剡注更有把握。
當初她在藥王谷時,二師兄便教她用箭穿從樹上掉下來的落葉,只要在一個時辰里能射中五十片落葉,她便可以免于抄書。
久而久之,穆習容的目力變得非常不錯,她成績最好的時候,能射中捆在飛鳥上的信箋,更何況是眼前這區區一架死靶。
她取箭,上弦,頃刻即發,動作塊地目不暇接,叫人幾乎要懷疑她有沒有進行過瞄準這個階段。
然而事實證明,穆習容三箭皆射中了靶心,箭羽穩穩當當地停在正中央,還尚在搖擺的箭尾,像在炫耀主人的豐績。
眾人皆瞠目結舌地看著這一幕。
這般出神入化的箭術,大昭有幾人能有?
穆習容從今日起還能被叫廢物嗎?
若像她這樣還被稱為廢物,那他們該叫什么?廢物點心嗎?
“好!好箭術!”場外忽然傳來一陣爽朗豪氣的笑聲,聽聲音歲數并不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