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習容此時再也無暇顧及其他,她快速從袖中取出一瓶藥粉,毫不計量地朝哪人身上撒去。
這原本是穆習容放在身上用來保命的藥,若是吸入,單單一點便可毒死一頭壯馬。
哪怕對方內力深厚,也撐不了多久,不死心脈也會重傷。
她做這么一小瓶可花了大價錢,如今卻一次性用光了,穆習容說不心疼是假的,但眼下保命要緊,她也顧不得其他了。
果然,那人雖及時屏住呼吸,但還是多少吸入了體內,動作比起之前遲緩了許多。
那人身形忽然一頓,捂住胸口,渾身顫栗起來,他拖著步子朝穆習容走來,想給她最后一擊,但沒走幾步路,便徹底停了下來,不動了。
足足一息之后,他吃力地將內勁一提,跳上飛檐,消失在了巷子里。
“呼……”
直到那人徹底消失后,穆習容才敢拿出解藥給自己吃下,她長長出了一口氣,軟癱在地,一時竟有些難以動彈,緩和過來才發現自己的背后已全是冷汗,濕了一片。
“小姐!”是春知找過來了。
春知見穆習容倒在地上,嚇了一跳,急得差點要哭出來,“小姐你怎么了?!你沒事吧?是不是遇著壞人了?!”
“我無事……”穆習容虛脫地回說,“先將我扶起來吧,今日之事,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
“春知省得的!”春知用力點了點頭,面上擔憂分毫為減,“小姐,春知先扶你去前頭休息。秋風沒跟過來,小姐放心。”
“嗯……”穆習容唇有些發白,她淡淡點了點頭,借著春知的力氣起身,在巷子里的一塊長石上坐下,稍稍歇息了一陣。
“小姐,你覺得好些了嗎?”春知看著穆習容不太好的臉色,滿眼的擔心。
穆習容已差不多緩過來,會出現這種脫力的癥狀,想必也是不小心吸入了一些藥粉。
雖說她會經常吃下解藥,方才也用了一顆,但這藥性太烈,對她來說還是多多少少會有些影響。
不過恐怕那人就不太好了。
不死也得脫層皮。
小半刻后,穆習容與春知二人打道回府。
春知給穆習容準備了熱水,讓她在房間里用浴。
“小姐,水溫合適嗎?”春知隔著紗簾在外頭問。
“可以,你先出去吧,我自己來便好。”穆習容道。
春知咬了咬下唇,心里不愿放小姐一個人,但也知道小姐沐浴時不喜歡有第二個人在,她糾結一番,只能先退了出去。
穆習容聽見她出去的動靜,才開始一點點脫下衣裳,她緊緊擰著秀眉,緩緩露出肩膀后側那道有些猙獰的傷。
她今日穿的是深色的衣服,又有長發遮擋著,一路上才沒讓春知發現。
倒不是她不放心春知,這種事,少一人知道便少一分危險。
穆習容擦去傷口邊緣的殘血后,拿金瘡藥撒在傷口上。
“嘶……”錐骨的刺痛感叫穆習容倒吸了一口涼氣,她咬著牙強忍著給自己上完藥,又仔細包扎妥當。
這傷口看樣子是無毒的,只不過為了不留下疤痕,接下來一段時間,她是碰不了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