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管事眼見楚老王爺剛咯了血,有些不放心離開,但見穆習容如此篤定,心道老王爺都對這寧王妃另眼相看,恐怕這寧王妃不是會做多余事的人,他原地躊躇了幾下,走出去叫人拿穆習容要的東西。
很快,下人將東西拿了進來。
“寧王妃,您要的都在這了?敢問你要做什么?”
旁邊的兩三個太醫見此也是面面相覷,這位寧王妃這是在做什么法呢?
莫不是想要給楚老王爺治病?光靠一盆熱水和幾張帕子?
眾人心中嗤之以鼻,紛紛都覺得穆習容的做法荒唐,但因為楚老王爺還在的緣故,卻也不敢過多質疑,只等著楚老王爺先開口。
果然,楚偕也猜不透穆習容究竟要做什么,但他眼下疲累的很,實在不想折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他有氣無力地擺擺手對穆習容虛弱道:“習容,你不必瞎咳咳……瞎忙活了,今夜你也累了,快些回去休息吧……本王這邊有這些人照顧足矣。”
穆習容曉得楚老王爺不信她,只能道:“王爺你莫急,等我試一試這法子你再說話也不遲,若是您沒有好轉,直接問責習容,習容也毫無怨言。”
“你這孩子……”楚偕知道穆習容是為了他好,想出一份心力,又見她這般執擰,只好點頭允了,“罷了,你弄吧,本王也想看看你除了騎射極佳外,還會些咳咳咳!還會些什么……”
穆習容道:“那就請王爺躺下來吧。”
楚偕也配合,由福管事扶著小心翼翼地躺了下來。
穆習容將幾張帕子浸在熱水中,過了熱水后擰干,整齊地附在楚老王爺的脖子上,為了給他減輕喉嚨的負重,兩邊敷地稍厚,正中稍薄。
她試了試水溫,覺得有些不滿意,敷完后又叫下人去接了一盆水溫高上兩倍的熱水來。
新燒開的水有些燙手,穆習容的手又嬌嫩,觸碰過熱水的皮膚蔓延上一層粉紅。
待帕子稍冷后,穆習容將帕子換下來,重新浸了熱水,復又敷上。
如此反復五次,足足折騰了兩刻鐘。
“好了習容你也累了……誒?”楚偕不愿太過麻煩穆習容,見她忙內忙外地如此辛苦,想讓她差不多停手,但他一出聲,卻發現他的嗓子雖然還有些難受,但明顯比剛才好上了許多,聲音也清了些,不似剛才那般帶著沙啞的像含著濃痰一般的聲音。
眾人也頗有些驚訝地發現了這微妙的變化。
但福管事感覺愚鈍,察覺不出什么變化,見老王爺愣住,滿心疑惑,“王爺,您怎么了?是不是又哪里難受了?”
“不,”楚偕清了清嗓子道:“本王好像好了一些了,好像也不太咳了……”
但楚偕還沒說上幾句話,難受就又涌了上來,當即又咳了起來。
穆習容忙道:“這熱敷需要時時敷著,比不得藥物,只能治標不治本,王爺別抱太大希望。”
這用熱敷絕對不是什么稀罕的法子,但能較快地緩解一些老王爺的難受,但他們這一屋子的太醫,卻都沒想到這么個討巧的法子,實在有些慚愧。
楚偕笑說:“本王果然沒看錯人,好了,這里有他們幫本王敷著熱帕,本王今夜也算是可以暫時睡個安穩覺了,習容你也快去休息吧,女子可不要睡得太遲,對身子不好。”
穆習容點了點頭,“那我便先退下了,老王爺貴安。”
楚偕欣慰擺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