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一個時辰后,李徽歆沒等到送完信回來的傾蓉,卻等到了楚云乾。
“皇上……您怎么過來了?”
楚云乾身著龍袍,逆光站著,叫李徽歆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直覺危險,稍稍向后退了退。
楚云乾大步流星地走過來,揚手給她一巴掌,口中恨恨地罵道:“賤人!”
李徽歆被這一掌打地有一瞬的失聲,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楚云乾,在此之前,就算楚云乾再生氣,也不會對她動手,與白日不同,比刻他盯著她的目光,像是真真切切含著恨意,是想要她性命的那種憤恨。
“你為什么打我?”李徽歆死死盯著他,美目中水光流轉,神情卻帶著兇狠之意。
“朕為什么打你?”楚云乾怒極反笑,“看看你干的好事!”
他將一樣東西用力擲在地上,道:“朕今日才知道,原來朕的好皇后一直在背后與朕的臣子暗通曲款,背地茍合!”
“怎么?朕的好皇后,你是覺得朕氣數將盡呢,還是覺得那寧嵇玉有望篡奪皇位,坐朕的龍椅,擁朕的江山啊!?”
李徽歆看著地上那樣東西,瞳眸一縮,頓時慌了神,“不,皇上,你聽臣妾解釋,臣妾早就與他沒關系了,臣妾這次是迫不得已!”
“若不是……若不是臣妾被逼到如今這個份上,臣妾怎會去有求于他!臣妾巴不得離他遠遠的……皇上,你要相信臣妾啊!”
楚云乾在李徽歆身邊蹲下來,伸手用力攥住她的臉,“相信你?朕信你太多次,也被你騙了太多次。”
他將她的臉用力甩到一邊,起身擦了擦手,冷然道:“罷了,總歸朕的后宮里不缺你這么一個女人,而你的父親也在這朝中留不長了,你不如便將這尚清宮當做冷宮,好好過完余生吧。”
楚云乾說罷,甩袖出了殿。
李徽歆無力地倒在地上,目光空空,心底是前所未有的茫然無措,這前路漫漫,她該如何走,她又該如何才能不連累她的父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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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宮里竟發生了這么多事?”楚偕聽見楚宓羽不小心說漏嘴的那么一句,不由有些震驚,爾后沉下臉道:“你去將寧嵇玉給本王叫來,本王倒是要問問,他究竟還瞞了本王什么。”
楚宓羽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原本之前確實是說好了老王爺要好好養病,不拿這么事來煩擾他的,沒想到這才第一天,他就說漏嘴了,但愿寧嵇玉別扒了他的皮才好。
老王爺派人去請寧嵇玉,寧嵇玉以為是出了什么事,第一時間便趕了回來。
他看見在場三人,又見楚偕面色難看,楚宓羽心虛地不敢看他,已將發生了什么猜出了七八分。
“老王爺。”寧嵇玉上前。
楚偕鼻孔出氣,道:“你還有臉叫我!宮里出了這么大的事,你倒是捂得緊!”
他的顯宗王府在宮中不乏眼線,消息自然也算靈通,但他如今才偶然從楚宓羽的嘴里知道這些事情,不是寧嵇玉特意叮囑過,又是什么?
寧嵇玉并不覺得自己何錯之有,也皺眉道:“你身體不好,只需安心養病便好,何必來管這些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