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曉樓的人如洪水猛獸般在他們屁股后面追著,怎么躲都躲不掉,不留神便要被咬上致命的一口,如今楚京已是待不得了。
“你要走便趕緊走吧。”解朝露理好衣裳,對著銅鏡重新抹了些被吃去的口脂,容色淡淡道。
邢章用雙臂將她圈外懷里,在她的發尖落下輕輕一吻,低聲道:“朝露,你是我的,若是這期間你讓別人碰了你,你曉得下場的。”
解朝露一把將他推開,嗔怒道:“我要跟著誰,與你無關,別貪了便宜還想著來管束我。”
她最討厭的便是男人自作主張地將她劃分為自己的私有物,她將來要屬于誰,那人也只能是寧嵇玉。
邢章眼底有片刻的黯然,若是放在平時,他沒準已經動上手了,但分離在即,他也不知何時能夠回來,只能主動放軟態度,“好吧,你只需急著我,在你心里給我留個一席之地,我便滿足了。”
解朝露感覺到對方的退讓,也緩了緩神色,有些別扭地道:“出門在外,你自己小心些吧。”
聽著這么一句,邢章卻像是吃到了一顆巨大的蜜糖一般,藏不住心中的歡喜,“我會回來接你的。”
爾后便飛身出去,只在解朝露發間留下了一樣東西,那是一枚情人簪。
解朝露看著那枚簪子,愣了許久,終究還是取下來,將它扔進了最不常用的那個匣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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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
今夜的風格外大,吹得樹葉沙沙作響,這架勢,明日院里的下人怕是又要掃上小半個時辰的落葉。
然而在那風中,似乎還夾雜著一些低低的噎泣聲,聽了叫人毛骨悚然。
“娘娘……我怎么好像聽見有人在哭?”春知光是想想就汗毛陡立。
穆習容嗔她一眼,道:“那有什么人聲?總是自己嚇自己了,別能是哪家的貓兒沒看住,跑出來了吧。”
“是么?”春知朝窗邊走去,那聲音竟然更加明顯了,她瞪大眼睛道:“娘娘,真的有啊!”
聽她這么說,穆習容也靜下心來聽了聽,倏地蹙眉,那詭異的聲音低小的幾不可查,卻萬不可能是什么貓狗的聲音。
她起身,朝春知那邊走去,果然更加明顯了些,只不過仍舊有些遠,起碼隔著一堵墻。
“走,出去瞧瞧。”
“娘娘等等!”春知捎了把油傘,“外頭風大,娘娘勉強擋一擋風吧,免得犯了頭疼病。”
一主一仆朝那聲音傳來處走去。
這是間王府廢棄的小庭院,據說先前是老王妃拿來種些花苗果苗的,只不過王妃去后,便再也沒人打理了,寧嵇玉便命人封鎖了這間院子。
春知上前一探,這院門果然是落了鎖的,若是沒有鑰匙,旁人進不去也出不來,那么里面的人又是如何進去的呢?
莫不是這寧嵇玉還有什么囚禁人的癖好?
穆習容搖了搖頭,第一個否定了自己的猜想,什么有的沒的,若是當真如此,恐怕寧嵇玉就不會讓她住在里這院子這么近的地方了。
“啊!娘娘!你看!”春知指著一個方向驚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