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弈雖然被留下了,但仍舊不便跟在穆習容身邊,穆習容將他安排在一個小帳子里,讓春知留下來照看。
今日秋獵的比賽與昨日不同,昨日可以說是個人賽,今日卻是三人通過抽簽組成一組,且每組皆會有一個計分官,以防作弊。
“壹組,方子旭、柳未然、賈安怡。
貳組,恒王……
叁組,……
肆組,寧王殿下……”
“陸組,寧王妃……”
穆習容聽到分組結果暗“嘖”了一聲,竟然沒和寧嵇玉分到一組,早知提前打點一下了。
誰料穆習容還沒懊惱完,那廂寧嵇玉已起身去了分到陸組的一個人那邊,那人見寧嵇玉過來,便立刻明白了他的來意,趕忙諂媚地把寫著“陸組”兩個字的字條恭恭敬敬地遞了上來。
寧嵇玉淡笑著捏著那枚字條朝穆習容輕輕晃了晃示意,穆習容愣了一下,隨即笑出聲,此時“打點”倒也不算晚嘛。
看來這攝政王的名頭還真是好用啊。
“哈哈哈,今日天氣正好,朕倒也想加入你們了,不如朕便到寧王那組吧。”
楚昭帝昨日見了他們打獵便有些手癢,今日怎能放過這個機會,下去換好了裝束,提出要加入寧嵇玉和穆習容那組。
這皇上開了金口,他們又怎能不從,剩下的陸組那人誠惶誠恐地呈上字條,自動滾出了組。
有皇帝隨行,這周圍倒是又增加了許多雙眼睛,楚昭帝閑太多人跟著不盡興,不耐煩地一揮手,趕人道:“行了,你們回去營地等著,有寧王在朕旁邊,朕能有什么閃失?”
底下人聽言皆暗暗擦汗,他們怕得可不就是這個攝政寧王嗎?
穆習容微微挑眉,這楚昭帝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但能坐到他這個位置的,估計都沒那么單純,恐怕眼下是試探更多。
若是他真出了什么閃失,豈不是都要將罪過賴到寧嵇玉頭上來了?
“皇上與我們一路,恐怕會不能盡興。”穆習容神情自然地說了這么一句。
楚昭帝笑了一下,倒聽不出喜怒,“怎么?寧王妃是怕朕跟著你們射不到獵物嗎?”
“也對,寧王妃可是連猛虎都能馴服的奇女子,若是朕手腳慢些,沒準還真會兩手空空了。”
穆習容并不吃這捧殺的一招,反而輕笑著道:“皇上說笑了,臣妾能馴虎倒不能算作是臣妾之功。”
“哦?”楚昭帝看了身旁無話的寧嵇玉一眼,又將目光轉回穆習容身上,饒有興趣地問道:“那這若不算是寧王妃的功勞,該算是誰的功勞呢?”
穆習容眸中滿是狡黠,神秘道:“臣妾之所以能馴虎成功,是因為當時有真龍在場,鎮住了這猛虎,所以臣妾說這并非是臣妾的功勞,而且皇上您的功勞。”
楚昭帝聽言很明顯地愣了下,隨即大笑出聲道:“寧王妃不僅馴服功夫了得,連嘴上功夫也不錯,深得朕心,深得朕心啊。”
“罷了,”楚昭帝嘆了口氣,“你們夫妻二人一路,朕眼下倒成了孤家寡人一個了,就不在此處礙眼,你們朝東邊去,朕向西去看看。”
楚昭帝也并非真心想橫插一腳,既然穆習容都暗示了自己的意愿,他自然不會非要留在這里。
他說著,自己打馬騎在前頭,禁軍烏壓壓地跟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