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了一眼寧嵇玉,問道:“寧王殿下身上的毒……”
“王爺暫時用內力壓制住了,不過眼下還需給太醫看過才行,我先帶王爺回帳中。”穆習容道。
穆尋釧點了點頭,“去吧。”
兩人還未挪步,宗翀便走了過來,“寧王殿下這是怎么了?怎么臉色這么蒼白?”
穆尋釧冷臉說:“寧王殿下也遇刺了,這下左相大人可以相信寧王與皇上遇刺一事無關了吧?寧王不是不想救皇上,而是自顧不暇。”
“寧王殿下竟然也遇刺了?”宗翀神情浮夸,“那還請寧王殿下快點回帳中休息養傷吧,可別耽擱了。”
穆習容淡淡看了宗翀一眼,未言語,攙扶著面色愈發虛弱的寧嵇玉回了帳中。
待兩人離開眾人視線后,穆習容便立刻撤了手,讓他自己走。
寧嵇玉瞧著因穆習容撤走了手而變得有些空落落的手臂苦笑了一聲,還說沒有生氣,眼下不就是和他鬧了脾氣嗎?
“習……咳咳咳!”一個字還未說完,寧嵇玉忽然撕心裂肺地咳起來,他面色因為缺氧而漲紅,呈現一種病態的顏色。
“你怎么了?!”穆習容眉心緊蹙,也再顧不上鬧什么脾氣,“你不是說已經將毒性用內力壓制下去了嗎?”
寧嵇玉眸中閃過一絲慌亂,卻被穆習容敏銳地捕捉到了,她不可置信地問:“你在騙我?”
她將他半扶半拖地拽回營帳,扶著他上了床,拖去他的鞋襪,深呼一口氣勉強靜下心后,伸出素手貼上寧嵇玉腕處的脈搏。
半晌后。
嗯?
穆習容疑惑地歪了歪頭。
寧嵇玉的脈搏比起剛才并不顯虛弱,反而隱隱變得愈發有力起來。
她皺著眉抬頭往上看去,便對上一雙戲謔的眼睛,寧嵇玉正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嘴角噙著些微笑意。
穆習容一下明白過來她又被這人愚弄了,這下是徹底沒了脾氣,她抓過一旁的玉枕就往他身上砸去,氣急敗壞道:“你又騙我!你是不是覺得耍人很好玩?!”
他卻遽然收斂了笑意,牢牢抓住穆習容的手腕,將她一把拉向自己。
他另一只手向上抬起,撥弄了一下穆習容耳邊凌亂的一絲頭發,微帶薄繭的手指在她耳邊留下微燙的熱意。
寧嵇玉深深望進她眼底,緩緩出聲道:“是本王錯了,還望夫人原諒。”
這句“夫人”燙得穆習容心尖微顫,她故作鎮定地靜靜回望著他,后腦卻被重重一壓,緊接著,唇瓣貼上一片微涼的卻足矣將她燙傷的唇。
穆習容眼睛驟然睜大,那人卻伸出一點軟熱來將她的唇形細細描繪著,唇珠被他叨在口中,就連呼吸都像打結般交.纏。
穆習容忽然一把將他推開,心慌意亂地起身,她眼神都不知道往哪里擱,扔下一句:“我、我去給你叫太醫……”就慌忙退了出去。
在穆習容離開后,寧嵇玉伸手撫上自己微濕的唇,眼底和唇邊的笑意始終沒有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