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侍搖了搖頭。
穆尋釧下了馬車,親自去查看那個婦人的情況。
那婦人衣衫襤褸,穿得是粗布衣裳,正正好倒在路中央,看情況應該是昏迷過去了。
他將人翻過來,婦人臉上也是灰頭土臉的,頭發蓬亂不堪。
穆尋釧伸手探了探婦人的鼻息,鼻息雖弱,但還算正常。
他站起身,手負在身后,轉頭嚴聲吩咐說:“將人尋個客棧安置幾晚,再去叫個大夫來看看這人還有沒有其他傷勢,倘若有便將她治好,其他的便不用多管了。”
穆尋釧雖有憐憫之心,但也并非圣人,這世上可悲可憐之人太多了,他不可能個個都管得詳盡,遇見這種事也只能稍盡綿薄之力。
屬下領命,將婦人抬了起來,就近找客棧安置。
“回府。”
穆尋釧轉過身,未再看那婦人一眼。
今日他入宮,楚昭帝也賞了他不少東西,多是一些珠寶首飾和錦布,穆尋釧自己用不上,自然就將這些都送去了自己娘親和兩個妹妹房里。
不過他也悄悄留下了一份,等日后有機會送給穆習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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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習容之前與有得客棧的老板溝通過,若是有人送來東西,便在門口掛上一串風鈴。
今日正巧她經過這家客棧時,門口掛著一串生了繡,風一經過,便發出一連串的不如何清脆的悶響。
穆習容讓車夫將馬車停在巷后,自己下了轎子趁著這位置不如何引人注意,拐入了客棧的后門。
“老板,有我的東西嗎?”她特意上樓去戴了帷帽,才來找客棧主人。
客棧主人抬頭,見是她,一下明白過來。
他對這女子的印象很深,在他們家一下便付了一間上等客房半年的租金。
店主眉開眼笑,立刻回道:“有有有。”
想來這姑娘是看見他往門口掛風鈴了。
他手從柜子下方拿出什么東西,遞給穆習容道:“我都替您好生收著呢,誰都沒讓看見,就等著您來。”
“多謝。”穆習容接過拿一層粗布包好的東西,這格外違和的布顯然就是店主加工后的成果。
她拿了東西便往樓上走去,將門掩實后,快速打開了包在粗布里的信紙。
穆習容太急于知道雁笛究竟和她師父是什么關系,幾張信紙她一目十行,很快便看完了一遍。
但她看完后又仔仔細細一個字一個字看了一遍,似是懷疑自己落了什么地方。
這……怎么可能呢?
穆習容秀眉狠狠皺起,這紙上寫得明明白白,雁笛是土生土長的和國人,一直沒離開過和國,他父母的身份以及他四十多年的經歷都很詳盡和真實,絲毫看不出任何破洞。
每一個字仿佛都在證明這個和她師父長的一模一樣的人真的和師父毫無關系……
穆習容捏著信紙的手隱隱有些發顫,她不相信這些相同的兩張臉會毫無關系,那么……只剩下一種可能……
如果真是她想得那樣……
穆習容眸中閃過一絲陰冷,她會不惜一切代價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