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穆習容肩膀一痛,溫熱的血液順著她的手臂滑下來,很快在冰冷的空氣中變涼。
她捂住那處疼痛的地方,手心里很快陷入一片濕意之中,血腥氣蔓延開來。
而那血腥氣就好像獵人加諸獵物身上的索引,讓那人在黑暗中更易于辨認獵物的位置。
穆習容慌不擇路地朝前跑去,忽然被什么東西絆倒,她半邊身體發麻,竟一時動作不了。
只見那死亡的利劍逼近,正要對著她刺下來——!
在那一瞬間,周圍突然亮起來,有兩道人影逆著光極速朝這邊奔來,那人分身乏術,立時同那兩人纏打起來。
穆習容這才看清對方,那人穿著一身黑衣,戴著黑面巾和頭巾,將自己的臉包裹地嚴嚴實實的。
那人以一敵二竟都一時不分上下。
雙方武功都很好,穆習容這點拳腳加入他們反而會拖了他們的后腿。
但穆習容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們的戰局,不敢眨眼。
另外兩人應當是寧嵇玉派給她在暗中保護她的,之前寧嵇玉提起時她不以為意,如今倒是真的派上了用場。
正在雙方僵持不下時,門外又傳來巨大的一道聲響,穆習容朝外頭望去,只見寧嵇玉一身玄色錦衣站在門外,半明半晦的光將他的五官染上幾分陰翳,但依然俊美無儔。
他持著一把長劍玉身立著,在他飛身上前時,那兩人同時退了下去。
寧嵇玉很快與那黑衣人打作一處。
先前黑衣人本就耗費了很多體力,如今對上寧嵇玉更是不敵,肉眼可見地弱下陣來。
但就在寧嵇玉要將黑衣人鎮于劍下時,那黑衣人卻突然一個旋身,竟不管不顧地將后背留給寧嵇玉,直奔穆習容而去。
就在寧嵇玉直追而上,一心記掛著穆習容的安危時,那黑衣人一腳踩在一個厚重巨大的木箱上,整個人彈起,直握著劍朝明寧嵇玉胸口刺去——!
“王爺!”穆習容驚叫出聲。
寧嵇玉迅速反應,急忙撤步,卻因為晚了一步,被那黑衣人用劍劃破衣襟,在胸膛上劃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口子。
鮮血很快爭先恐后地涌出來。
而與此同時,那兩人也如箭般直沖而上,奇奇將他壓制住,為了防止黑衣人逃跑,當場便挑斷了他的腳筋。
那人被挑斷腳筋后竟然一聲不吭,只是跪伏在地上,再動不了了。
“王爺!你感覺怎么樣?!”穆習容顧不上自己傷,急忙沖上前去查看寧嵇玉的傷口,她扒開他的衣襟,只見白皙的皮膚上一道分外刺眼的傷痕橫了半個胸口,皮肉里翻出一層紅,血流不止。
穆習容仔細確認過劍上并沒有毒,但一口氣還是沒有松下來,她不敢用自己的裙擺給他的傷口包扎,若是感染了可是要留疤的。
但下一瞬,穆習容立時想起來他們在的地方就是藥房,藥房難道還缺紗布不成?
穆習容眼睛一亮,急忙想跑去取紗布來給寧嵇玉包扎,但是她剛起身,卻被寧嵇玉壓住了肩膀。
“你何時傷的?”寧嵇玉眸中閃過一絲嗜血與怒意,像是要將傷了穆習容的人立馬剝皮削骨一般。
“我不要緊的,只是一點小傷而已,眼下治好你的傷才最要緊,我去拿紗布來,你等等我。”
穆習容說完,然而寧嵇玉卻沒有放開她,仍舊牢牢地抓著她一側未受傷的肩膀,從袖子里取出一瓶金瘡藥,小心翼翼地給穆習容的傷口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