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此時臨軍主帳中,沈從現出聲喚了溫離晏一聲,正等待他的回應。
也不知為何,雖然沈從現是主將,但在溫離晏面前,他卻不由得將自己矮了一截。
對方并不想傳聞中的那般軟弱可欺,反而周身氣勢逼人,幾乎讓沈從現有種看見了當初臨皇還未上位時征伐四方的凜然氣場。
無論從那個方面來看,落魄和軟弱等詞都與這位皇子沾不上邊。
溫離晏此次上任,隨行的還有運送糧草的軍隊,只不過糧草運送工程浩大,溫離晏為了能及時上任,便先趕到了臨軍。
“說。”溫離晏淡淡吐出了一個字。
沈從現道:“寧嵇玉用兵如神,他自身的武功也奇高,而且之前那一戰,我軍大敗,軍中士氣也……不知殿下有什么高見嗎?”
“既然是因為打了敗戰士氣低迷,那再打一場勝仗,這士氣不便回來了?”
道理是這么個道理,可是如今這勝仗哪里是這么好打的?
況且如今臨軍物資匱乏,再像上次一樣發起突擊已是難以實現的事,唯一可能就是楚軍主動出擊,他們再設個甕中捉鱉之計,或許能有神算。
但是楚軍有寧嵇玉在,哪里會這么容易上這個當?
“屆時,我自然有法子,你只需要等著便是了。”溫離晏這句話算是將沈從現給徹底堵住了嘴。
沈從現一口氣不上不下的,忽然有些不信韓忱說的那些話,反而覺得這位殿下是在故弄玄虛,如果真有什么能打勝仗的法子,誰會不像獻寶似的搬出來邀功,這般藏著掖著的,倒是叫人沒底。
但這人是他千辛萬苦從皇宮里弄出來的,這個節骨眼上,他也不能再讓人回去。
……
酈山這一戰寧嵇玉依舊是主帥,楚軍來勢洶洶,將臨軍逼退至臨滄邊界,最后只能守著邊關與楚軍僵持。
臨軍的城門易守難攻,寧嵇玉下令采用火攻之計,但臨軍似乎早有所物料,在城墻上涂了難燃的涂料。
火攻之計無效,楚軍將數十架重擊石搬出,所幸初見成效,臨軍城門岌岌可危。
“殿下!眼下怎么辦?”溫離晏身邊的一個將士神色焦急道。
溫離晏涼涼瞥了他一眼,他算是知道為什么臨軍會在寧嵇玉手下連翻騰的機會都沒有了,連他們那個主將都是個廢物,又能指望他們手下能做什么大事呢?
“給我死守城門!弓箭手,準備射箭!”
城墻一半像是要陷落下來,已成殘垣,入眼皆是瘡痍。
“公主!你不能去哪里!”
那城墻之上,忽然閃過一道倩麗的身影,只在那停留了一瞬,便被人拉了回去。
此戰在臨軍的死守下落入尾聲,楚軍雖然也有損傷,但萬沒有臨軍慘重。
溫離晏陰沉著臉坐在主座之上,他沒問責那些一個個蔫了吧唧的將士,反而將冰冷的目光射向一旁扮成男子模樣的女子。
“溫氿,誰讓你跟來的?我不罰你,明日你就回皇城,讓父皇好生處置處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