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板口中的“地下倉庫”是這般光景,是連穆習容都沒有想到的事,并不是不會想到,而且不敢去想。
紀攜平日里四處走動,也算是見多識廣了,但此時都免不了意外。
這客棧外頭看著荒涼,可這地底下可有著些講究。
原本以為這家客棧沒什么住客,但下了地才知道,這里頭的“住客”可多著呢。
但這住客指的并不是人,而是動物。
天上飛的,地下跑的,這里竟然都有。
它們被關在用重鐵打造的籠子里,但可以看出,它們的主人對它們的照顧都很用心。
“謝老板,你為什么在這里養這么多動物?”穆習容實在好奇,不禁主動出聲問道。
方才謝濂已經向他們介紹了自己的名字,雖然并非主動,因為紀攜覺得不知道名字稱呼起來并不方便,所以將他的名字問來。
謝濂的音調也如同往常那般,將自己的名字都讀的毫無感情,像是在說與自己毫無關系的兩個字一般。
“它們都是我的敵人。”謝濂意味不明地說道。
穆習容疑惑皺眉道:“敵人?此話怎講?”
因為是他的敵人所以才要被他關起來嗎?她還以為是因為謝濂非常喜歡動物,所以才將這么多動物養在這里呢。
“別看它們現在這么乖,這是在被我馴服之后,被我馴服之前,它們可是一個比一個地兇悍。”謝濂提起這些動物的時候,淡漠的眼神里卻突然有了些光彩,“就好比這條黑蝰蛇。”
謝濂指著那有兩個成年男子手臂粗的通體漆黑的蛇,勾了下唇說道:“在被我馴服之前,它灌進我身體里的毒液可有好幾兩呢。”
那蛇好像也聽懂了謝濂是在說它一般,興奮無比地“嘶嘶”吐著蛇信子,期間還張了張它的那張血盆大口。
若不是在場的人心理素質都非一般人可及,恐怕早已被嚇昏過去了。
“喏。”謝濂忽然掀起自己一側手臂的衣服,穆習容有些詫異地縮了縮瞳孔,他的那手臂上竟然連一處稍微完好一些的地方都沒有,滿是各種傷疤,有些都看不出是因為什么被傷的,看著分外可怖。
謝濂指著自己手臂上一條嚴重凸起的疤痕,語氣卻是一派的風輕云淡,“就像這個傷疤,就是它留下的。”
“只不過現在我馴服了它,它已經很乖了,在此之前,它可是知道名副其實的難對付的敵人,但如今,它是我的伙伴,包括它們也一樣。”
謝濂朝那個蛇的方向伸出了手,那條黑蛇粗長的身子一扭一扭地爬了過來,在靠近謝濂時,忽然立起上半身,蛇尾肉眼可見的急速彈了一下,蛇身在空中劃出一道殘影,穆習容再定睛時,那條蛇已經出現在了謝濂的手臂上,并用蛇頭緩緩地順著謝濂的肩膀纏繞住謝濂的脖子。
這畫面看著實在太過有沖擊力,此時的謝濂就好像這條黑蛇的口中之物一般,毫無反抗之力,但實則,謝濂手中正握著黑蛇的命門,但凡這條黑蛇有任何異動或是什么不軌的想法,謝濂都能有把握在最短的時間內立刻擊斃它。
穆習容向來對蛇這種生物敬而遠之,雖然蛇很是神秘,但讓她近距離靠近心里還是有一定抵觸的。
所以她悄悄往后挪了挪步子,遠離了謝濂所在的地方。
而謝濂還對她說道:“怎么走這么遠?它很可愛的,不來摸一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