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往后若是回宮中,盡量理他遠些,誰也不知道他會何時發瘋。”
溫氿看向溫離晏,忽然問道:“就像你一樣嗎?”
溫離晏聽言笑了,沉聲回答說:“是,就像我一樣,我也并不知道何時會掐斷你的脖子,所以你什么時候養好傷便回皇宮去吧,少在我面前出現。”
溫氿聽了卻是并不太以為意,“你今日來應當是有事要與我說吧?怎么反倒和我說這些?”
溫離晏挑了挑眉,似是有些意外溫氿有這種洞察能力,他表現得有這般明顯嗎?
還是溫氿便得會識人眼色了呢?
但他也并未否認自己的目的,坦然道:“我今日來確實是有事相求的。”
溫離晏竟然也有朝一日對她用上了“相求”這兩個字,這叫溫氿有些新鮮了,“什么事,勞得你說相求?讓我豁出性命的事,我可不會去做。”
“不必你豁出去性命。”
溫離晏將穆習容的打算和溫氿說了。
溫氿聽了以后久久沉默下來,溫離晏以為她這是拒絕了的意思,但是也并沒有為難她。
“如果你不愿意如此,我并不會強求與你,我們可以另做打算……”
溫離晏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溫氿打斷了,她突然問道:“其實,你知道是誰殺死的我父皇,對吧?”
溫離晏對溫氿忽然問起的事有些意外,眉心跳了一下。
溫氿見溫離晏不說話,直接說:“你什么都知道,對吧?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你若是告訴我誰是我的殺父仇人,我便答應你這事。”
“哥,我不能連我自己的殺父仇人是誰都不知道,那太過可笑了。”
這是溫氿這多年來第一次叫溫離晏哥。
溫離晏沉默半晌,無奈地嘆了口氣,這事確實該讓溫氿知道,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他不將溫訾厲看做父親,但他對溫氿來說確確實實是一個好父親,只不過這“好”做得太過了一些,如今才一定程度上害了溫氿。
“對,我確實知道。”
溫氿盯著溫離晏,迫不及待地追問,“是誰?”
溫離晏對上她的眸子,沉聲回道:“肖王。”
“我就知道……”
寧嵇玉真的沒有騙她,寧嵇玉果然不是她的殺父仇人,她的仇人是肖王,是那個她一直視作親人,一口一口叫著皇叔的肖王。
而就在父皇死去之前,那個殺人兇手還守在父皇的榻前,那般假仁假義地說著寬慰節哀的話。
“我要殺了他!”溫氿心中的仇恨翻涌出來,讓她幾乎有些嘔吐的反應,她抽出懸掛在腰間的一把劍,當下便想朝府外沖去,沖入皇宮之中,找溫訾明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