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怎么也在這里?”李念神色詫異地回頭,看見站在亭中的李徽州,驚訝地問道。
“念兒,方才你可看見那位殿下了?”李徽州卻是不答,反而問說。
“殿下?”李念疑惑了一下,卻是一下子心領神會,“難不成方才那個男子,就是那位剛返都的皇子殿下?”
李徽州點了點頭,擺手叫李念上來亭中,李念提起裙擺款款走了上去,李徽州才對她說:“是的,方才你撞見的那人,便是當今的那位皇子殿下。”
“可是怎么這般巧,偏偏我一出門,就遇見他了呢?而他又恰恰好在這與父親談事。”
李徽州也覺得巧的很,原本他就有意讓溫離晏和自家女兒認識一下,沒想到她昨日方才讓李念多出門,今日李念出了門,就將人給碰見了。
莫不是連老天都在做兩人的媒?
“念兒覺得那位殿下如何?”李徽州索性問說。
李念聽言僵了一下,臉上飛上一抹紅霞,她未曾想到自己平日里嚴肅刻板的父親會問她這個問題,她低著頭囁嚅地說道:“那位殿下容貌不凡……只是我們只匆匆見了一面,至于為人究竟如何……念兒不知道。”
侍女見李念如此情狀,她捂嘴偷偷笑了笑,看來自家小姐是對那位殿下有意了,否則,若是自家小姐對那位殿下不感興趣的話,也不至于是這般的情狀。
李徽州笑了幾聲,“念兒長大了,我這個做父親的,也是時候該為念兒謀求一樁好親事了。”
李徽州雖然笑著,可眼里卻盡是精明,溫離晏的品行他是看在眼里的,為人不錯,生在帝王家,能保持著那份摯誠,也是屬實不易了。
更何況,如今那些朝臣都已站隊,他身為一國之相,雖然不能糾正這風氣,但也不能被他們甩下才是。
而這個溫離晏,便是一個極為不錯的人選。
只是這人究竟適不適合念兒,還有待他考察一番,畢竟念兒是他唯一的女兒,可不能嫁錯了人。
……
“殿下。”衣鬽見到李念,瞬間想起了她就是李相家的那位千金,“右相今日約殿下至此,這右相家的千金又忽然給殿下撞著了,殿下,你說這世上的事可巧不巧?”
溫離晏不可置否,他理了理自己衣襟上微微發皺的地方,面上是一派的風輕云淡,“是很巧,但……無巧不成書。”
今日遇到這位李家千金,恐怕只是個意外,畢竟李徽州那人,是斷然不會做出這般明顯的事的。
他們是同一類人,都是小心試探,謹慎地一步一步前行,以達到自己目的的人。
所以李徽州就算真的有意撮合他和李念,也不會貿然行下這么一步棋。
“殿下,今年這桃花,開得格外艷啊。”衣鬽突然感慨了這么一句。
衣鬽一直都在臨滄皇都,這桃花寨可沒少來,只不過那一年的桃花都沒今年的桃花開的好看。
然而溫離晏倒一點不是附庸風雅的人,他冷嗤了一聲,絲毫沒有欣賞美景的意思,“來得再艷的花也終究是要凋謝的,又有何用呢?”
耗盡了幾季的生命,只圖盛開的那么短暫的幾月里開得艷麗,結果還不是供人褻玩?
這些花也終歸是太傻了一些,他可做不出這樣犧牲自己討好別人的事來,那些傻事,只做一次便夠了。
“走吧,也該回去了。”溫離晏負手大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