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盒子里裝的是一對極為精致的白玉鐲子,光澤十分通透晶瑩,穆顯陽雖然不識玉,但平時別人的禮物也沒少收,一眼便看出來這禮物價值不菲。
他笑瞇瞇地蓋上盒子,讓下人好生的把這對鐲子拿去庫房,若是來日他的兩個女兒出嫁,還可以用上。
然而下人剛出了門,那廂便進來了一個女子和幾個侍女,正是穆婉衣。
穆婉衣看著比之前清瘦了不少,連臉色都略顯蒼白,呈現出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看起來很是憔悴。
她步履緩緩地走過來,那單薄的身形,仿佛是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跑似的。
“婉兒,你怎么來了?大夫不是說你的身體要好好修養個一兩年才行,不能見風,你怎么不在房中好好待著。”
穆顯陽說了穆婉衣兩句,穆婉衣還沒開口說什么,穆顯陽便開始訓斥穆婉衣身后的侍女。
“你說你們!是怎么照顧小姐的?明知道小姐不能見風,還讓小姐出來?!”
那幾個侍女被罵的只能低著頭,一聲也不敢吭。
“好了。”穆婉衣勸止道:“爹爹,是我執意要出來的,與她們無關,你不必和她們這些下人計較。”
“好了好了,爹爹就不拿這些煩擾你了,你身子不好,快坐下吧。”穆顯陽對穆婉衣說道。
上次發生了一場意外之后,穆顯陽顯然地對自己這個長女態度冷淡了很多,但如今卻又重新熱絡起來了。
那次意外,徹底傷了穆婉衣的根本,讓她這一年來,每日都要和苦口的湯藥相伴,而且一天也不能少。
她徹底成了見不得人的藥罐子,日益蒼白的臉和她日益消瘦下去的身段,每一樣都讓她痛苦不堪。
那場在寺的意外,讓穆婉衣見了身子,懷了孕。
在大夫給穆婉衣診出喜脈的時候,穆婉衣完全不可置信。
“你說什么?!”她瞪大了一雙杏眼,因為過于震驚怒怕,那雙眼睛讓人瞧了有些可怖。
“你剛才說了什么,你再說一遍?!”穆婉衣的語氣也極為恐怖,叫那個大夫都不禁膽顫了一下。
“小……小姐,你這脈象……是……是有了身孕……”那大夫猶猶豫豫地,還是把話給說了出來。
穆婉衣聽后整個人像是失力一般倒在了椅子上。
她有身孕了?怎么可能呢?
她在哪個屈辱的夜晚之后,明明已經喝下了絕子湯,她又怎么可能會有身孕呢?
“你確定?”穆婉衣瞇起眼,盯著那個大夫,幽幽說道:“若是你診錯了,你的腦袋可就別想要了。”
那大夫哪里敢拿這話騙穆婉衣,在他認為自己診錯的時候,他又診了很多遍,這才將結果告訴了穆婉衣,否則就是給他天大的膽子,他也不敢隨隨便便就說出診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