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用完膳后,穆尋釧在夏瑾瑜睡著之后才去找玉竹公子。
“玉公子,我母親如今的狀況怎么樣了?”
雖說別院里會有專門的人來給他寄書信,夏瑾瑜的情況都寫在信中。
但邊關里京城,哪怕是快馬加鞭,都要一個月才能送到,所以這次的書信穆尋釧并沒有收到,而書信里的表達自然不如穆尋釧自己親自去問的,眼下最了解夏瑾瑜的情況的,莫過于玉竹了。
玉竹的表情依舊是那般的清冷淡然,他看了穆尋釧一眼,嘆了口氣說道:“今日在飯桌上,你也瞧見了,她雖然狀況好了許多,但有時候也會認錯人,還是需要按時吃藥,才能維持正常人的狀態。而且,恐怕這已經是她能夠恢復的最好的時候了。若是你還想讓她更好一些,恐怕也只能看你自己了。”
“看我?此話何意?”穆尋釧疑惑問道。
“我之前不是與你說過,夏夫人之所以得了這瘋病的癥結就在于當年失去了你,以為自己唯一的兒子已經死了,所以她接受不了事實,一夜之間便瘋了。往后她一直活在自己所制造的幻覺里,認為你仍舊活著,陪在她的身邊,所以如今哪怕恢復了,還是會偶爾出現錯亂。”
“還是那句話,你只有多陪陪夏夫人,讓她知道,你確實還活著,讓她認清幻覺是幻覺,現實是現實,現實里她的兒子沒有死,還好好活著,她就會漸漸接受這一切,幻覺才會徹底消失。”玉竹倒是頭一次說這般長的話。
穆尋釧聽懂了,對玉竹點了點頭,眼中滿是感激,“多謝玉竹公子。”
若是沒有玉竹公子,恐怕他母親的病很難便好,而如今夏瑾瑜能恢復到這個狀況,已經讓穆尋釧很是意外和驚喜了,但若是能恢復地再好一點更是再好不過。
“不必,這是我應該做的。還有一事。”玉竹說道。
穆尋釧以為玉竹是有事想讓自己幫忙,便爽快道:“玉竹公子請說。”
“我來這京城已經快要一年多了,而你母親的病情也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我再流在這里,用處并不是很大,而我師傅那邊也出了一些事需要我去處理,過不久我準備離開京城。”玉竹說道。
穆尋釧聽言有些遺憾,但玉竹對他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人家現在要走,他們自然不能忘恩負義地阻攔。
“玉竹公子想走,我們定然不會攔著,只是玉竹公子一人回去我不放心,玉公子什么時候啟程請告訴我,我讓人將你護送回去。”
“這倒不必了,我喜歡一個人安安靜靜地走。人多了,反而成了我的妨礙。還有,我會告知你們我的位置,若是有什么異樣,你們派人來找我,不過夏夫人情況已經穩定,應當是用不著我了。”
穆尋釧很感激他,“多謝玉公子,若是玉公子日后有難事,一定要來找我幫忙,我一定會為玉公子赴湯蹈火的。”
玉竹公子點了點頭,神情依舊不冷不淡。
他與穆尋釧談完話后,便先回了房,穆尋釧現在空無一人的院中,只有冷冷的月光流淌下來。
“少將軍。”忽然,一人身法鬼魅地出現在了院子里。
“怎么了?”穆尋釧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