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洲一直是楚國的糧食生產大洲,卻在今年突遭水難,糧食顆粒無收,在邊境等窮苦之地,已經開始出現大片難民,甚至有難**合起來,劫持官員,搶掠當地糧倉。
在出現第一次難民哄搶的重大事件后,地方官上報中央,楚昭帝收到此類奏折,大怒。
“沒用的東西,連一群難民都制不住!侍衛軍都是用來看著好看的嗎?!”楚昭帝面上壓著沉沉烏云,仿佛有雷霆萬鈞。
殿上之人一時不敢言語。
“你們平時一個個的不是很能說嗎?今日怎么不說話了?難道還要朕一個個點名不成?”楚昭帝語氣不善地說道。
“皇上……”有一位大臣走了出來,言之鑿鑿地說道:“像此類難民,膽大妄為,竟然敢挾持地方官員,搶劫地方糧倉,只可壓制,不可縱容!”
楚昭帝聽言后沒有說話,但面色也沒有絲毫緩和。
只聽有人應和說:“臣也覺得劉大人說的不錯,這不是難民,而是一群刁民,刁民成性,若是縱容,不懲治,日后恐怕會有很多的刁民,應該大大懲治這些難民,殺雞儆猴,讓他們不敢再犯!”
楚昭帝視線一一略過他們,“其他人呢?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只見楚昭帝目光所到之處,那些平日里能說會道的大臣都講頭低的深深的,未有人敢說話。
楚昭帝緊緊握著手中的奏折,指骨發白,目光尖銳,已是發怒的前兆。
“皇上!”穆顯陽從眾臣中走出來,“皇上!臣有不同見解!”
楚昭帝手上的力道微微一松,見出來的人是穆顯陽,倒是有幾分意外,他挑了挑眉,道:“哦?穆卿有何見解呢?”
穆顯陽說道:“這些難民絕對不能懲治,相反,還要安撫,體恤。”
“為何?”
穆顯陽見楚昭帝臉色尚好,繼續說道:“這些難民說到底,就是普通的百姓,只是苦于沒有糧食,未有生活下去的根本,走投無路之下,這才做了錯事。而之前,皇上圣決,曾開放國庫給地方下發過大量糧食,足以解此次糧難憂患,但卻還是發生了這種事,臣以為,是這中間出了什么岔子,所以才導致百姓們沒有足夠的糧食。”
“哼,”大臣中有人哼道:“穆將軍不會以為是這其中有人私吞了從國庫下發下去的糧食吧?這簡直一派胡言?臣觀此事根本,這分明就是那些刁民貪心不足,收到一點好處,便還想要更多,若是因為這一鬧,我們就妥協了,長此以往下去,絕非好事!”
穆顯陽就地跪下了下來,道:“臣愿意去難民之地親自查看情況,如若是難民從中作惡,臣一定會嚴格懲治這樣難民,但如果不是……還請皇上給臣這個機會!如今天降水難,人人自危,請皇上允臣前往宜洲,查清此事真相!”
“嗯……”楚昭帝沉吟了片刻,讓穆顯陽走這么一趟,也并非不可以,而且,也難為穆顯陽有這樣的一份心。
“好吧……”楚昭帝擺手道:“穆愛卿起來吧,朕允你就是,難得愛卿你有這份為國為民的心,所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朕也深知此理,對于百姓的事情,朕也一刻不敢怠慢,希望諸位愛卿也是如此。”
“行了,退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