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話?”人群中忽然有人發出質問道:“我們還要怎樣聽話?”
“就是啊!我們等了這么久,卻一點糧食的影子都沒有看到,你們還要我們怎么聽話?我的妻子和孩子都快要被餓死了!現在看到糧食才是王道!給糧的才是父母官!”
“對!給糧的才是父母官!”
“給糧的才是父母官!”
街上的難民也都跟著喊起口號來。
“你處置。”穆顯陽聽到這些話,眉頭皺的越來越深,他丟下這么幾個字,離開了這條街。
那手下只能從命,好好安撫這些難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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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穆顯陽將手里的文書重重一扔,“本將軍看那些難民根本不止這個數,你到底瞞報了多少?!”
那縣官在底下瑟瑟發抖,他顫巍巍地道:“將軍大人……本官……本官不敢瞞報啊……”
他直起身子指了指穆顯陽手里的名單,道:“就……就將軍手上的那些……沒有再多的了……”
“笑話!”穆顯陽被氣笑了,他滿臉怒意道:“光本將軍今日看到的那些人,就已經遠遠超過這份名單上的人數了!你這是欺君之罪,隨時要被砍頭的!你知道嗎?!”
那縣官被嚇得打了個冷戰,“將軍大人……小官沒有欺君啊……報上去的時候……確實是只有那些難民的……可是……將軍從京城來到宜州,也是需要幾日的……就是這幾日,這難民忽然、忽然就多了起來……小官……小官也沒料到啊……”
“荒唐!”穆顯陽將那文書扔在那縣官臉上,但這文書輕飄飄地絲毫沒有什么殺傷力,穆顯陽覺得不夠解氣,又換了個墨硯,然而那縣官卻反應很大地想要制止穆顯陽道:“將軍將軍!這可使不得!你要扔小人都可以!這可是清代蘇子問的墨硯!是小人的命根子!千萬不能扔啊!”
“哦?是嗎?”穆顯陽危險地瞇起了眼睛,“你區區一個地方小官,案桌上用的墨硯卻是清代大師的墨硯,你沒有賑災的錢,卻有賣墨硯的錢!說!這墨硯究竟是誰用來收買你的!”
“將軍冤枉啊!沒有人收買小的!這……這墨硯其實只是個贗品……對對對!是贗品,不得真的……”那小官兩眼含淚說道。
“是么?贗品?那方才為何不讓本將軍扔呢?”
“這贗品也花了小官不少錢,所以小官心疼啊……”那縣官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說道:“不過如果穆將軍喜歡這墨硯的話,小官也可以忍痛割愛,將這墨硯送給大人的!”
“呵,那你倒是個識時務的了!”穆顯陽笑了一下,就在縣官以為穆顯陽要接受他的“收買”的時候,穆顯陽忽然神色一變,將那墨硯砸在了那縣官的頭上,爾后,那墨硯也被應聲砸在了地上,碎成了好幾塊!
“啊!”那縣官慘叫一聲,卻顧不得自己身上的痛,急忙去撿那破碎的墨硯,“寶貝……我的寶貝啊!嗚嗚嗚……我的命根子啊!大人……你說你……你說你這是何苦啊……”
“行了!”穆顯陽不耐煩道:“不要在那里給我哭爹喊娘了,要是這些難民的事不解決,你連腦袋都要沒有了,更別說你手里的這臺墨硯!”
那縣官聽言,這才重新振作起來,畢竟他也是明白的,什么東西都沒有自己的腦袋重要,自己的命沒有了,那才是真的什么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