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解散后各自有際遇作導游
奇就奇在接受了各自有路走
卻沒人像你讓我眼淚背著流
嚴重似情侶講分手”
不知道循環了多少遍,睡醒了,車到站了。下車后,是我熟悉的一切,我終于回來了。我又可以吹著珠江的晚風,呼吸著有廣州味道的空氣,還有我懷念已久的那口小吃。只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地鐵車窗的反光玻璃倒映著一個小小的我拉著一個大行李箱,很感慨,一年多前,我還是個連地鐵都不會坐的小城姑娘。現在呢?額...是會坐地鐵的小城姑娘。
我先回到了白云區,回到了那個“赫赫有名”的嘉禾望崗,那個分道揚鑣的嘉禾望崗,一個人重新開始。
來到當時和余小樂租的出租屋樓下,去了以前和余小樂經常吃的一家甜品店,芋泥還是那么好吃,還是那么甜,很有當時的感覺。這會店里沒什么人,老板娘走過來跟我聊天:“好久沒看到你了,推著行李箱,是要出差嗎?以前跟你一起的小姑娘呢?”
我愣了愣神:“她回家了。”
老板娘嘆了一口氣:“哎,我在這里好幾年了,人來人往啊,基本走了的人就不會回來的。我也快走了,這個店已經轉租了。在廣州這些年,什么都沒留下,什么也沒帶走。這碗芋泥給你免單了,祝你未來一帆風順。”老板娘說完,起身背著光走向門口,我看著她的背,是勞碌歲月留下來的壯實和微駝。
是啊,離開的人不會回來了。很多年后,我會不會孑然一身,只剩年歲。
嘉禾望崗有很多故事,是充滿離愁,傷感的秋天,還會立馬經歷寒冬,而后迎來春天,有很多故事沒熬得過寒冬。其中,我最喜歡的故事是:復蘇。
嘉禾望崗有很多出租屋,有日租有月租有年租。我在這里租了幾天日租。開始投簡歷,等面試通知。好在有一些比較拿得出手,看得出基本功很扎實的畢業作品,面試了三四家公司就被錄取了。
拿到了人生第一份正式的入職通知,下周開始上班。
實習期工資不高,但是包吃包住。還有五天才正式上班,我要去好好享受這五天的好心情~
第一天:先去暨南大學拿回了我成人大專的錄取通知書,順便逛了一下校園,果然和我的小破大專學院不一樣,悔不當初啊。想上大學,這封錄取通知書要是全日制的,該多好。
第二天:去北京路買東西,身上只剩一千二,給老爸買了一雙鞋,花了三百多。
第三天:去白云山,蹦極。死一回再重生。
第四天:把行李從白云區搬到荔灣區,公司宿舍。
第五天:睡飽了。
入職后,過了實習期,轉正了,平平無奇的工作了小半年,也攢了一段時間工作經驗和一些作品。
偶爾會想起余小樂,唐芙,盛旭重,高桁......喝恭奶奶茶還是會想到小樂和我六十歲的約定,我很喜歡這座很有底蘊的城市,也有著我很多不想回首的往事。
比起穩定,我更向往挑戰和自由。在廣州的這小半年,生活逐漸變得乏味。偶爾想起甜品店老板娘的背影,未來我會怎么樣呢,我到底想要什么樣的生活?是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工作,然后找個好人嫁了嗎。那我為什么要這么折騰的,非來廣州工作呢?當初遂了父母的愿,不是更好。還是隨著自己的想法,自由飛半生?很多人的夢想一畢業就死了,也有很多夢想死在婚姻前一晚,還有的人從來沒活過。有多少人半生都在尋找自己,死于逐夢途中。也有人八十歲仍在逐夢。那我是前者還是后者。
我很想橙子,特別特別想。想和她去打籃球,想和她去清吧喝口小酒,吹一晚上牛。
好像很久沒有橙子的消息了,只是偶爾問問對方“死”了沒有,出來說兩句話。
我:“出來吹水啊。”
橙子:“來北京吹。”
我:“好的,馬上就到。”
橙子:“來,包你吃住,不吹牛。”
我:“我也說真的。”
橙子:“提前一天把到北京的時間發給我。”
我:“OK!”
連夜打了辭職報告給老板,隔天老板批準了。半個月后我順利離職了。
很明顯,我選擇了后者,不管是死于哪個階段,我想也是瞑目的。
離職后,我去了廣州塔塔頂。俯視了廣州,俯視了珠江,其實,我俯視的不是廣州,是過去的自己。只是沒想到是自己一個人,成長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
這次不算狼狽了,開開心心的離開。
去北京的方式,沒有選擇坐飛機,而選擇了最慢的綠皮火車,從廣州到北京西站三十個小時,即便是三十個小時,也沒意識到,北京離廣東到底有多遠。
聽說,綠皮火車上,有很多故事,想去聽聽,那和廣州的故事,就先到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