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西和小弟走在路上。
“陳哥,剛剛那女人那么不知好歹,我們要不要給她點顏色瞧瞧?”
“呸。”
陳西往路邊吐了一口痰。
“不知道她假清高個什么勁,到時候把她騙出來。這種女人我平常隨便玩。”
“陳哥威武。”
陳西露出得意洋洋的神情,這樣的奉承顯然對他很受用。
兩個人還在密謀如何把池矜搞到手,議論的熱火朝天。
于是他們也就沒有感受到危險正在慢慢靠近。
正當他們為自己“完美”的計劃感到天衣無縫時,一陣劇痛從頭頂傳來,蔓延到陳西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神經。
他清清楚楚的看到自己的血從頭頂慢慢流下來。
憤怒的轉過頭,便看到江辭讓面無表情的拿著一個酒瓶,眼神冰冷的看著他,仿佛他是世界上最令人作嘔的惡蟲。
陳西氣憤之余,還有絲絲從心底中透露出來的害怕。這個人下手又恨又快,沒有絲毫猶豫,就像習慣了殺戮,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魔。
邊上的小弟早就逃的無影無蹤。
陳西咬著牙從嘴里吐出一句,“江辭讓,你他m……”
江辭讓那句冰冷的威脅遲遲在他腦中回蕩。
“她不是你能動得起的。”
陳西勉強撐著痛的快要炸裂的頭,問:“她到底有什么,讓你這么護著她?”
“她有我,就夠了。”
陳西再也撐不住了,沉沉的昏迷下去。
江辭讓看著昏倒在地上的陳西,良久,才將手中的酒瓶慢慢收松,緊繃的神經漸漸放松。
從剛剛聽到陳西侮辱池矜的那一刻起,如何形容江辭讓當時的心情呢,這情緒清晰的被他感知到,卻又無法具體描繪。
就像他連直視都不舍得,生怕自己褻瀆了的光,那刻卻被人踩在地上狠狠褻瀆。
忍不了。
一分一秒,他都忍不了。
江辭讓手上的青筋頓時暴起,這是發怒的前兆。控住不住自己的身體,拿起地上的酒瓶,毫不猶豫的沖上去。
這是本能,無論是心理上的還是身體上的。
護著她,是他的本能。
今天,江辭讓和往常一樣去常去的那家燒烤店。不料想竟然看見了池矜,還看到了陳西找她麻煩。
剛想要走上去,一個男生比他先一步上去制止了陳西。
那個男生他也認識,高三的沈默。
他什么都沒說,只是眼神黯淡了幾分,同時又松了一口氣,默默隱到角落里。
只要她好,比什么都重要。失落是有的,因為他更希望,能讓她好的那個人,是他。
擔心陳西悄悄找池矜麻煩,江辭讓又偷偷跟著她。
于是他親眼看到,她和沈默并肩走著,然后他們一起進了奶茶店。
江辭讓的手微微收緊了幾分,聊城六月份的天很悶熱,可冰似乎染上了他的眉梢,如同他荒冷的心。
他自嘲的笑笑。自己為她擔驚受怕,可其實人家壓根就不需要。
也是,光怎么可能獨屬于自己呢。
光到底是救贖還是深淵,或許只有江辭讓自己知道。
在她照到他的那一刻,哪怕只有一瞬間,他就堅信,答案是前者。
轉過身,他還是去找陳西算賬了。
其實是深淵又怎么樣呢,他甘之如飴。
……
城市另一頭的池矜,并不知道今晚發生了怎樣的事。
她看著桌子上已經被喝得差不多的草莓奶茶。
和大多數女生不同,她之前從不喜歡喝奶茶這種甜膩的東西,尤其是草莓味的。
但這一切,好像因為某個人,變得有點不太一樣。
草莓奶茶挺好喝的,明天給江辭讓也帶一杯吧。
就是不自覺的,想把所有她覺得好的東西分享給他。
因為江辭讓對于池矜來說,是特別的,也是獨一無二的。
……
第二天在學校,大課間。
池矜走到江辭讓班門口,預想過很多見到他時的場景,也練習過很多次要和他說的話。
可她沒想到,迎接她的不是江辭讓,而是關于江辭讓的各種流言蜚語。
同學A:“聽說江辭讓又惹事啦?”
同學B:“可不是嘛,聽說把人直接打成腦震蕩了。”
同學A:“不會吧,江辭讓平時看著一副啥都提不起興趣的樣子,沒想到打起架來這么狠。”
同學B:“可不是嘛,聽說對方來頭不小,是郵政局局長的侄子,江辭讓今天早上已經被主任叫走了,現在估摸著已經出校門了吧,江辭讓這次懸了哦。”
聽到他們的對話,令池矜泛起一陣陣不安。直覺告訴她,這事沒那么簡單。
立馬沖出教學樓,上課鈴已經打響,可池矜已經管不了那么多了。
見到他,是她現在唯一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