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情在顛簸的車斗里醒來,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自己睡在別人的車斗里,旁邊還躺著魏辰軒。
就是這個男人,把她從喪尸嘴里救出來。
兩個人躲開了喪尸潮,結果掉進了護城河里。
水里還有一種不知名的怪物,拖著他們在水里到處飄。
水花高速撞在身上,疼痛的感覺到現在還沒散。
不過現在看來,他們好像得救了。
“花隊,這東西不能吃吧?”車隊再一次遇見加油站,大家在空出扎營。
可能是之前殺了兩個人,所以這一次面對喪尸潮,大家團結了許多。
一個人也沒有損失,除了異能者消耗太多,現在還沒緩過來。
問他這句話的,是個高個子的男人,他指著鍋里的青色蘑菇著急的問道。
青色的蘑菇!
那能吃嗎?!
這東西中毒了,那不就沒命了嗎?
花清逸用勺子挑出一根蘑菇,捏在手里看了看。
炊事班的出去上廁所了,他在這里替補攪拌,他也不知道這東西能吃嗎。
長安坐在一邊,啃著從炊事班大哥那里要來的白饅頭,就著水一口一口有節奏的吃著。
這時候,鐘情從車斗里翻出來,扶著車往人群這里走。
長安看見了,但是她沒動。
她這個人,有時候雖然善良,但是大多數時候對所有人都是冷漠的。
正是因為對所有人都是一個態度,她才能分清楚誰是人,誰是妖怪。
那姑娘昏迷的時候還好,看起來面善,現在嘛……
她眼睛里偽裝著無知和天真,不動聲色的透露自己的虛弱無助。
而且不知道為什么,她莫名其妙的討厭那個女人。
長安相信自己的自覺。
所以見她過來,直接繞路回到車上。
楊雪兒也在車上,她趴在車窗邊,小口的喝著礦泉水。
長安坐在副駕駛,從背包里拿出了個面包。
“吃這個吧。”
楊雪兒一直和他們的飲食無法同步,似乎每一次炊事班做的東西都有她過敏的。
除了白饅頭,她什么都吃不下去。
十一二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光吃饅頭怎么能補充到足夠的營養?
雖然面包也不能,但是至少比饅頭強一點。
楊雪兒接過面包,小聲倒謝。
“小雪,你怎么會有中醫用的穴位錘?”長安看著擋風玻璃上水汽留下的紋路,輕輕的問了一句。
楊雪兒頓了一下,啃了一口面包:“是我爺爺的。”
“你爺爺?”
“我爺爺是個中醫,前不久他去世了,我帶著他的遺物來找我爸爸。”楊雪兒咽下嘴里的面包,又喝了一口水。
“我爸媽很早就離婚了,媽媽出國,我爸在首都生活,我從小跟著爺爺,現在爺爺死了,爸爸也不要我……”
小姑娘偷偷抹了一把眼淚,狀似不經意般揉了揉眼眶。
長安沒看她,但是聽到了她的聲音,她明白發生了什么。
這個時候,楊雪兒最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一個人單獨冷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