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川上前抓住老爺子的胳膊，沒敢太用力。
老爺子動搖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藥材不能給你。”
“爺爺！”易川不可置信。
藥材比人命還重要嗎？
“小川啊，那些藥材是留給國家用的！”易老爺子舍不得大孫子難過，斟酌再三還是和他說了。
當初他年輕的時候，還和王爺一起到處去游玩。
他們碰到過一個老道士，老道士預言說王朝將傾覆，誰都不是國家的主人。
他們二人嗤之以鼻，王爺宅心仁厚沒有治老道士的罪。
老道士離開前，還說過五十多年后，國內會發生一次大瘟疫，死傷無數，讓更多吃不起藥的老百姓橫死街頭。
他雖然記住了這件事，但一直都當那老道士在危言聳聽。
沒想到后來國家真的傾覆。
那時候他都沒信老道士的話，因為王朝確實已經危機四伏。
但有一點，王朝傾覆后，國家真的沒了主人。
沒有另外的政權確立，甚至戰爭開始后，都沒有一個確切的領導者。
他這次不敢不信了，所以戰爭開始沒多久，他就組織了一大批志愿者，一起種植藥草。
但是藥材極難種植，大家一起突破困難，終于在這兩年找到了一種可以種植藥材的土壤。
這種土壤很稀少，而且藥材種植成功后，打理困難，成活率太低，導致他們種了這么多年藥材。
手里的成品藥材根本就達不到為國家解決危機的量。
雖然在海港這個城市，他們的藥材算是個天文數字，但對于全國，四十多個這樣的城市來說，太少了。
這點藥材，連海港都救不了。
所以他不敢浪費一株，害怕到了大瘟疫爆發，他還是沒有湊夠藥材。
易川聽完有點沉默，但他還是說到：“爺爺，卿月也是一條命啊，她的病不治療也會死的。”
老爺子回頭，看著孫子紅紅的眼眶：“她的病那么嚴重？”
孫媳婦兒的病，已經危及到生命了嗎？
“我還不知道確切的結果，但是一種傳染病，如果不控制住，很有可能就會誘發爺爺你說的大瘟疫。”
老爺子一聽這還得了，他趕緊拉著易川手往后院走。
“你把藥材拿去！”
老爺子吩咐下人準備挖藥材的工具。
看著藥材被一株一株挖出來，他即希望瘟疫就到這里止步，又害怕這不是瘟疫的源頭。
但已經涉及到生命了。
他的藥就是為了救人才培育出來的，能救一個人，就是他想看到的事。
他讓下人把藥材好好裝起來，放到一個箱子里，然后去把箱子放到馬上。
易川去把馬牽過來，給他爺爺磕了個頭：“謝謝你，爺爺！”
易老爺子把他扶起來，拍拍他堅實的肩膀：“爺爺就是希望能多救幾個人。”
“答應爺爺，多余的藥材，要用在正地方，不論是百姓還是軍閥，大家都是命！”
易川行了個軍禮：“你放心吧爺爺，我會幫你救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