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喝下一口酒,悠閑的靠在樹上抖著腿,嘴里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
溫長凌黑著臉,不給她準備的機會,飛掌而來。
女子捂著壇口,蹦蹦跳跳的躲著,竟然一下都沒被碰到,甚至還有心思喝兩口酒。
就這么幾下,溫長凌累的氣喘吁吁,撐著腰惡狠狠的瞪著她。
一笑嘿嘿一笑,又喝了一口酒。
“我說,帶我去長歡的墓前看看唄,昏迷二十年,他該想我了!”女子無賴的說道,氣得溫長凌差點吐出一口血。
一腳踢過去,發了狠的樣子還有點猙獰:“你還要不要臉!”
白衣閃過,那人瞬間出現在樹上,坐在枝丫深處,蕩著腿悠閑的看著她。
“我這張臉得要,你想要的話,改天我幫你搶一張來!”
溫長凌氣息無法平復,要是年輕二十歲,她非得把那個無賴踩在地上,狠狠地……
狠狠的……
算了,看在長歡的份上,不計較她的失禮。
中年女子臉上露出疲憊和回憶,輕呵一聲,踉蹌走到樹下,又拍開一壇酒。
每次只有醉時,夢里的長歡才不會只想著這個丫頭。
可能當初把他帶回來,也不是那小子心里愿意的,胳膊肘子往外拐的臭小子,有了心上人就忘了家人!
迷迷糊糊間,溫長凌居然看到一道身影從她院子門外進來,瘦瘦小小的一個奶娃子,笑得像鈴鐺一樣好聽,大聲喊著:“阿姐!阿姐我來找你玩兒啦!”
淚眼朦朧神志不清,她居然爬著往那邊過去。
“長歡……”
一笑不知道該是什么心情,突然明白,好像除了她心疼溫長歡,還有人是真的在乎他的。
至少這個曾親手殺了他的人,心里始終想著他。
好吧,也許她可以幫幫她。
不知道今天怎么這么容易心軟,難道是系統去批發同情心了?
心里吐著槽,一笑把酒壇子放到身旁,一躍而下扶起她。
“上將軍,如果你愿意放棄名利軍權,我帶你見長歡如何?”
長歡這兩個字,就像是開啟什么的奇怪閥門,溫長凌迷迷糊糊的看過來,想也不想的點頭。
一笑無奈,她神志不清,就暫且放下,還是等她真的清醒時,問她更好。
“好吧,上將軍,帶我去見長歡好不好?”女子聲音帶著蠱惑,惑著人不由自主照她說的去做。
溫長凌迷迷糊糊的指路,帶她到了另一個府邸。
一笑看了一眼牌匾:飛候府
好家伙,這女的都封侯了嗎?也算可以啊混的。
溫長凌借著她的力氣,徑直穿過回廊房屋,來到府邸最偏僻的那個小花園。
現在是夏天,花園里很多花都開著,女子走在叢中,明明看不見腳下有什么,卻始終如履平地一般,醉著酒也非常順暢的走過去。
一笑跟在后面,看她熟悉的腳步,就知道她來這個地方不止百遍。
“轟隆隆~”石山旁移,露出一個小口,下面黑乎乎的。
emmm,大家都喜歡做密室嗎?她就不喜歡這些黑乎乎的地方。
雖然不太喜歡,也還是誠實的跟著走進去,好在里面沒什么長廊,只有一小片黑暗,便豁然開朗。
密室十分大,得有二百來平,里面什么都沒有,只有一個棺材擺在中間的石臺上。
溫長凌呆呆停下,晃晃蕩蕩的瞅著棺材,一步也不往前走。
一笑越過她,三兩步來到棺前,站上臺子伸手摸到棺材蓋上。
這副棺材,還是她托別人買來的,難為溫長凌沒換掉,看她也沒那么厭惡自己嘛。
女子笑著拍拍蓋子:“溫長歡,我來看你了。”
空蕩蕩的密室里回蕩著這句話,可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精的,忘川暫時寄生過的身體,早就沒有別人的靈魂。
那縷殘魂回歸,他也就只是個軀殼而已。
不過一笑相信,小橙子會安排好溫長歡的去處,那家伙比她還不愿意欠別人的。
只是手掌摸著棺材的紋路,突然有點沖動,想要把它打開。
雖然二十年里面的尸體早就只剩下骨頭了,就是還想要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