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九點鐘?”
尋月又問:“你怎么跟隊友分開的?”
“我們仨去吃飯,我先吃完了就想著回旅店睡一覺,可剛出門就找不到路了,左轉右轉的怎么也找不到旅店,最后天都黑了也找不到,晚上八九點吧,我就看見了葛恩,那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也是因為害怕,就想著還是跟著好,要是剩我自己豈不是更害怕。”
只根據瓜仔的描述,尋月很難判斷葛恩的具體位置,不過能判斷出其他的事。
“葛恩跟卡瑪分開就說明,他們上岸后就分開了,可為什么分開呢?”尋月盯著這條路盡頭,“去天云港看看,恐怕,咱們到港的船就只剩下兩艘了。”
“你是說?”譚磊也沒猶豫,讓瓜仔上車后,就發動引擎朝著天云港開去。
“你是說,一號船毀了?”
瓜仔聽后震驚地扒著座椅靠背,“怎么毀的?”
尋月緊鎖眉頭,“恐怕是那場雨吧,船沉了,又或者被風暴波及了,或是即將靠岸時遇見了什么,總之船沒有順利的到達岸邊,而船上的人如果沒有死,就應該被沖到多魯城沿海的各個地方,而卡瑪走的最遠,但看神情,應該遭遇了什么危險的事,并且,他的手提箱不見了。”
譚磊說:“卡瑪的衣服皺巴巴發澀,是從海里游上來的嗎?他不可能找不到歇腳的地方,多魯城民風還算淳樸,討口水喝,要片面包都不是難事,可又為什么坐在路邊挨餓呢?”
尋月轉身看了看瓜仔的模樣,面相跟卡瑪沒差多少,可如今只有這兩個例子,她也不好下結論。
譚磊看了她一眼,“說吧,又沒別人。”
“我對游戲不了解,只是猜測,這會不會是詛咒啊?”
譚磊跟瓜仔聽后也不驚奇。
“也不排除詛咒的可能,怎么這么問?”
“小瘋子不是說要跟著大隊伍,所以他們五個跟著咱們十四個,但葛恩沒有啊,葛恩隊相對比起我們十四個來說,是小隊伍了,只有六個人,而0號玩家又是游戲推動者。”
“你是說,他們在靠近多魯城海岸就已經中招了?那船呢?是先我們到的港,還是之后?”
“那就只有一看究竟了。”
瓜仔被晾在后座,但這孩子并不介意前座的一唱一和,等他倆說完,才問出自己的問題。
尋月就一一作答。
十幾分鐘后,他們來到天云港。
港口就停著二號船跟三號船。
“果然,沒在這里登陸,但船都是走系統的,哪怕像我們那樣吹離了這片海域也能調整航線繼續航行,也能到達終點,可他們的船究竟——”譚磊下車四處看看,此刻的天云港照例不能進去,只能遠遠看上一眼。
“沿海開上一圈要多久?”尋月問。
譚磊估算一會兒,“怎樣也得一天了。”
瓜仔的面色并沒有因為吃了些東西就恢復過來,而是照例臉頰消瘦臉色慘白眼底烏青。
尋月猛地看他一眼,還給自己嚇了一跳,可時間緊迫,她總覺得瓜仔身上的這種病態沒消,持續久了,就會發生什么可怕的事。
“這絕對是詛咒,可這詛咒是怎么形成的?你們跟羅雯山姆是一同進出的對吧?”
譚磊點點頭,“一同出去的,我們先去零集團看店里的情況,然后由萊多帶著去買了車,最后回來的。”
因為有車的緣故,所以尋月跟譚磊腰間的牽引繩也拆下去,就掛在手提箱上。
尋月心底暗暗發毛,手竟不由自主的抓起那節牽引繩,把瓜仔跟車拴在一起。
譚磊似乎是明白過來,卻舔了舔嘴,神情有些吝嗇,“我這車剛買的,可不能,再丟了。”
“我總覺得不踏實,咱們最好別下車,我猜的,姑且算是多魯城的詛咒吧,六人隊伍會碰上不好的事,但十四人卻不會,四人隊伍不會丟,但三人以下必定會丟,但這也需要一個距離,就是從餐館到瓜仔找不到路的這個距離,就是必定會走丟的距離。”
譚磊被她繞的有些暈,仔細想過后才比劃著車內三人,“那我們呢?咱倆只有兩人,出來怎么不丟呢?”
尋月這才摘下耳朵上的隱適掛,隱適掛在掛到耳朵上之后就隱形了,包括彈出來的單視屏都是隱形狀態。
她粗略的描述了一遍這東西的用途,講了定位跟記錄功能。
譚磊和瓜仔連連感嘆一聲0號玩家的特殊裝備。
車停在天云港外半小時沒有出發,而等他們準備出發的時候,眼前的天云港,變成了一座廢校,而在廢校二樓的露天平臺上,站著一個正在與什么東西交談的人。
從背影看是小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