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一鍋烤一鍋,挑大個的上,我們不差錢。”譚陽大咧咧地坐下,并瞄了眼鄰桌的幾個船員,“沒故事,都吃不下飯,可有點不那么玄乎,有佐證的?”
八歲小娃笑出一口白牙,下牙掉的一個還沒長出來,“主食還要嗎?有花卷有饅頭,還有海鮮涼面熱面小水餃,故事有不周、風奕、有貍、蛋殼、神池、花招,遠的還有萬雄紅白梓,客官想聽哪個?”
尋月問:“給我來份涼面,故事不聽不周的,可有朝拜靈驗的?”
海邊小攤,不大,前后桌也近,聽她問完,鄰桌的船員就投來了打量的目光。
羅雯到底是眼尖,會來事兒,連忙佯裝親切地詢問:“這位小哥,可是知道朝拜靈驗的地方?怎么個靈驗法?求親求子都成?”
船員小哥將這六人瞧了一番,“你們想求親求子?出門還帶著保鏢可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此話一出,羅雯看了看隊伍里唯一穿女裝的自己,尷尬著呵呵一笑,“是了,這是我夫君。”她拉過譚陽,又指著山姆跟譚磊,“這倆是我娘家的家仆。”
另指著尋月跟莫文淵,“他倆是順路的,不跟我們一起。”
船員恍然哦了一聲,指著莫文淵,“我看這小哥氣度非凡,出門在外,領著妹妹也是不易,扮成男兒也方便走動。”
莫文淵本是不愿跟人言語,此刻偏偏辯解一句,“差輩了,是叔侄,這是我侄女。”
這一路都是聽尋月喊莫文淵叔叔,莫文淵喊尋月‘相忘’,但另四人只以為是一個尊稱,誰都沒想還能排出個輩份。
船員倒是不以為意,“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長家年紀不大,輩分倒是高出一截,怎么也想求點什么?”
莫文淵一臉淡然地指著尋月,“這孩子有病,求藥。”
此話一出,其余四人跟看傻子一樣,看向尋月,羅雯竟還配合著一臉恍然,“噢!原來是有病啊!想來是各種方子都試過,不管用,那可得找個靈驗點的地方拜拜,說不定是沖到什么了。”
船員上下打量尋月一番,單看面相,卻也看不出什么,“靈驗的地方,可也就是風奕了,聽說國主大風川法力無邊,但這可不是說求就能求的。”
另一桌船員單腳支棱在長凳上,擺手否定,“不是不是,他法力無邊卻也稱不上朝拜,也不知你侄女究竟是個什么病癥,要不就去蛋殼算上一命,那里的算命先生可準了,興許能給個方子。”
這桌船員連忙否認,“不是不是,人家是去治病求親求子的,算命之后呢?那先生只是算命準,不過我知道個更準的。”
店家將烤盤和蒸鍋端上來,鋪開滿滿一桌子的海鮮,見聊得正歡,便說。
“客官說的可是神池城的長生樹?”
“就是長生樹!那玩意兒不是——”
船員話音戛然而止,只因為從大礁石另一側,又來了個人。
大約四十幾歲的模樣,胡子花白,仙風道骨,身后還跟著六個十二三歲的小童。
店里有客四桌,也只有尋月這一桌不認得來人。
店家也是眼尖發現這一點,隨即高聲迎客。
“勞太師,南風吹得好,就覺得今日有貴客上門,來來,里面請。”
店家將人引到背風一側的桌上,原本閑聊的幾桌船員也閉了嘴。
話說一半,最是焦急。
尋月也是耐不住好奇,就湊到船員一桌詢問長生樹的事。
可船員擠眉弄眼,就是不讓繼續說,只蘸水在桌上畫了個箭頭,最后擺擺手。
尋月以口型相問,勞太師是誰。
船員就在桌上寫,這就是風奕城城主大風川麾下的勞太師。
尋月本能將這個勞太師當做初始12服玩家,便也閉了嘴。
就這么吹海風吃海鮮,干巴巴地聽著海浪海風聲,那三桌船員愣是再沒出聲。
尋月這桌坐在南面,聲音會順風吹到北邊礁石后,所以也不敢多話。
就只在桌上寫字交流,也就羅雯跟譚陽偶爾會夸一句海鮮新鮮,涼面好吃。